學達書庫 > 子紋 > 王妃無德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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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的兒子要遠離京城一去數年,行前要求見一面都以國事繁忙拒絕,看來皇帝不單沒把曹振軒放在眼裡不說,身為一個父親,心腸也挺狠的。 不過他答應的事倒是沒反悔,交給曹振軒的萬名將士,已經早他們數日往北而去。 老子連見兒子一面的時間都沒有,曹振軒的兄弟倒是來了—— 「太子本想親自前來送行,但昨日與幾位臣子商議國事到深夜,如今有些不適,所以今日就派臣弟前來,請四皇兄這一路小心。」 「謝五皇弟,」曹振軒心中明白太子向來莖歌徹夜,這個時辰應該還賴在被窩裡起不來,五皇子說這些話不過是替太子顧幾分顏面,「也請替我謝過太子爺。」 五皇子的母妃杏妃娘娘,雖只是個南方尋常人家出身的姑娘,卻因容貌出眾而深受寵愛,基於愛烏及烏的心態,皇帝算是十分疼愛這個小曹振軒三歲的五皇子。 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少年郎,看上去還挺穩重爽朗的,天還沒亮就送來了輛特地打造的舒適馬車和良駒,說是讓曹振軒一路遠去,可以坐得舒適些。 韓秀芝狀似無聊的坐在舒適又寬敞的馬車裡,眼睛骨碌碌的四處打量,耳朵卻拉長著注意外頭的動靜。 五皇子的面面倶到,可以說他是有情有意,也可說是八面玲瓏,好或壞就端看從什麼角度看待了。 雖然她並不真心想摻和曹振軒的「家事」,但是崔嬤嬤打進國公府教導她開始,似乎認為有責任把一切都跟自己交代清楚,所以她就算不想知道,也早都聽進腦子裡去。 五皇子與太子向來交好,被視為太子党的一員,而二皇子和六皇子、七皇子交好,又形成另一個黨派,除了母親是賤民,一年到頭都病得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封號,所以不被手足看在眼裡的三皇子之外,就四皇子曹振軒一人獨善其身,沒與誰特別交好或交惡。 不過基於人多好辦事的原則,兩方人馬自然都希望曹振軒能夠成為助力,更何況他還有兩個在西北擁有重兵的舅舅,可偏偏他就是不願選邊站,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性子,所以更受人排擠,在眾皇子之中更顯得孤立。 這次他以水利之名要了這麼多的士兵,韓秀芝心中明白曹振軒並無他想,但別人可不這麼認為,偏偏她的夫君就是存心對他人的仇視視而不見…… 「葉太醫辭官,」五皇子臉上掛著淺笑,看著一旁的葉柏天,「這一走,實在是太醫院的一大損失!」 葉家乃杏林世家,葉柏天的父親更從一個醫士,一路當上了太醫院的院使,位高權重,深受皇上重用,卻沒料到他最得意的一個兒子,竟然因為曹振軒而辭官遠走。 「樂王爺抬愛了。」葉柏天恭敬的低著頭,「太醫院裡諸位御醫、醫士的醫術遠在奴才之上,多奴才一個不多,少奴才一個也沒多大差別。」 「葉太醫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你葉氏一門從醫數代,幾個兄弟就屬你醫術最為精通,你妙手回春,如同扁鵲再生,若你留在京城,成為院使也是時間早晚之事。」 「回樂王爺,奴才家裡已經出了個以太醫院為家的老爺,樂王爺就別再算上奴才這一份。更何況奴才不過就是想跟著安王爺出去玩個幾年,藉此增廣見聞,長些知識,安王爺原本還嫌奴才累贅,不想帶著奴才,今日可是奴才死求活求,好不容易才讓安王爺點了頭,樂王爺就大人大量,別再說了,以免安王爺將奴才給擱下,不讓奴才跟著去玩樂了。」 在馬車裡的韓秀芝忍不住揚起了嘴角,這個葉柏天倒是個有趣的傢伙。 「葉太醫既然心在四海,本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五皇子意有所指的看著沉默的曹振軒一眼,「葉太醫也是跟了個好主子,將來還是有極大的機會能重回宮廷。」 葉柏天臉上帶著淺淺的笑,識趣的沒有答腔。 曹振軒依然面無表情,他向來對於那些意有所指的言外之意,不是裝作聽不懂就是全當沒聽到。 「四皇兄,這一路山高水遠,太子所提之事,還請四皇兄多多琢磨。」 曹振軒轉身,淡淡說道:「時候已經不早,皇弟請回吧。」 五皇子好脾氣的笑了笑,看出曹振軒依然不願點頭成為支持太子的力量,他退了一步,目送著曹振軒上了馬車。 看著坐在對面的曹振軒,韓秀芝也很識相的閉著嘴,沒多問一句。 一直等著馬車走了一段距離,才開口問道:「王爺,太子要你琢磨些什麼?」 曹振軒瞄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 韓秀芝一臉的無辜,「怎麼?王爺,我問了不該問的事嗎?」 曹振軒拿起書,把注意力放在書上頭。 「王爺這樣子,是擺明瞭不告訴我嗎?」 等了一會兒,他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她哼了一聲,「我還以為夫妻之間不該有秘密,看來也不是這麼一回事,所以將來若我有事瞞你,王爺可不准發脾氣,這不過是禮尚往來。」 「胡說八道。」他沒看她,卻淡淡的啐了一句。 「我這張嘴長來就是要胡說八道的。」韓秀芝將手中的刺繡給放到了一旁,這個花樣是崔嬤嬤昨夜特地拿來,說什麼這一路漫長,怕她悶得慌,所以要她繡些花草,拜託!她若真做這些針線活,才會悶死。 崔嬤嬤人是好,但有時她說的那些死規矩實在會令人想翻白眼。 她不客氣的坐到了他的身旁,像沒骨頭似的靠著他,「王爺,你就跟我聊聊天,不然馬車裡只有王爺跟我,你不開口我好無聊。」 「看書。」 她瞄了一眼,露出厭惡的神情,「我不是這塊料,王爺,你就跟我說說話嘛!」 她原本沒打算他會理她,卻沒料到他竟懶懶的開了口,「這一路遠去,會經過我大舅父的屬地。」 「你大舅父?」她來了興趣,眼睛發亮,「我聽說他們可了不起了,一個是安北都護府的都護,一個是副都護,大舅父還受封為甯王,二舅父是宣王。兩位舅父手握重兵,是不能小覷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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