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甜食王爺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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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王爺是真不把恩羽給放在心上,呂大人就怕找不到恩羽的錯處,王爺倒好,直接把人送到他面前。」 「有蕭瑀在。」嚴辰天知道蕭瑀極其護短,只要有他在,絕不會讓女兒有一絲委屈。 「王爺還真是了不起,凡事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只是王爺在刑部多年,難道不知這世上沒什麼絕對,若是算錯了一步,可會令自己後悔莫及。」 嚴辰天聽出冉伊雪的嘲弄,他也沒費心思與她做口舌之爭,只問道:「我的雙眼如何?」 冉伊雪意興闌珊地挑了下眉,「不知王爺的雙眼何時失明?」 「去年。」嚴辰天的回答簡潔有力。 一旁的唐越連忙補充,「去年王爺為了查案,連夜出城,不小心從馬上墜下,醒來就無法視物。」 為查案而失明……冉伊雪的嘴一撇,好吧!雖然稱不上好夫君、好父親,但至少是個好官。 「看來是因腦部重創導致失明,王爺可有請大夫瞧過?」 「自然是有。」說話的依然是唐越,「聖上特令寶慶王親自醫治。」 寶慶王?!冉伊雪挑了下眉,「這人我略有耳聞,他似乎是當今聖上跟前的大紅人,醫術了得。他都治不好,看來我也沒法子。」 唐越聞言,目光有些遲疑的看著嚴辰天,有些話實在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那日王爺連夜出城,是因為突然看到底下人送來的情報,上頭寫著死者有著異于常人的白髮與白皮膚,是個罕見的白子,當時王爺立刻拋下一切趕去城外的義莊查看,卻因太過匆忙而墜馬。 等王爺醒來,最先在意的不是眼睛不能視物,而是確定死者身分,直到肯定不是「嚴淩月」,才真正的松了口氣。但只有靠得近的他看出王爺鬆口氣之余,還有更多多年尋人未果的失落,之後王爺拒絕有玉面神醫之稱的寶慶王醫治,並以雙眼不便為由避居嶸郡王府,不見旁人,除非有棘手的案子,不然這半年鮮少看他出手。 嚴辰天伸出手,淡淡的開口,「我信得過冉大夫。」 冉伊雪又挑了下眉,這信任實在太過沉重,畢竟她稱不上喜歡這男人。她將手搭在嚴辰天伸出的手腕上,細細的診察了一番,他會雙眼失明是腦部有瘀血所致,待清除瘀血後,恢復視力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她收回手,「我沒把握定能醫治好王爺,只是若王爺信得過我,讓我施針試試,不過施針的部位會有點疼,不知王爺受不受得住?」 一旁的舒雲喬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對冉伊雪輕搖了下頭。 冉伊雪仿佛未見,逕自說道:「王爺意下如何?」 「動手吧!」嚴辰天今日會開口讓冉伊雪來瞧他的雙眼,並不指望她真有什麼能耐,是因為這人是舒雲喬的異姓姊妹,舒雲喬很重視此人,且這些年母女倆都是由她照料,此女只是個平凡的走方大夫,但以她一介女流,能四處遊歷,還能將人藏得密不透風,絕不簡單。 當冉伊雪在嚴辰天的虎口紮下第一針時,他收回神遊的心思,眉頭微皺,感到一股椎心的疼。 「王爺可還承受得住?」冉伊雪心頭得意,下手又重了幾分。 他敏銳的察覺冉伊雪口氣中那股似有若無的淡淡笑意,「雖承受得住,只不過冉大夫看來是個蒙古大夫。」 聽到這句話,冉伊雪一愣,「什麼?」 嚴辰天雖看不見,卻飛快的拔起了針,重新紮進自己的虎口,與方才冉伊雪紮的地方差了些許,「合穀穴在此。扎針時穴位正確,並不會疼痛,冉大夫說是名醫,看來言過其實。」 冉伊雪皺起了眉頭,這人懂針灸之術?她困惑的看向舒雲喬。 舒雲喬沒有說話,嚴辰天並不懂醫術,但他為了斷案,曾跟著他爹會同仵作細研屍體,對人體的穴道也有一番深刻的研究。冉伊雪若是想以自己所長向嚴辰天替她們母女討所謂的公道,註定踢到鐵板。 「王爺息怒,」舒雲喬看冉伊雪還是一副驚愕的樣子,不慌不忙的開口,「我家妹子初見身分尊貴的王爺,難免有些緊張。」 緊張?嚴辰天口氣清冷,壓根不信,但因為是舒雲喬開口,他也沒有拆穿,「繼續。」 冉伊雪挑了挑眉,看著嚴辰天一派淡然的樣子,來了點興趣,不管他是否是個負心漢,但她向來喜歡跟有本事的人相交。 都說他這個大理寺卿明察秋毫,就不知若她下藥,他是否也能察覺?她的雙眼閃著光亮,雖說之前從恩羽嘴中套出小丫頭打算對自己的爹下藥,她還氣急敗壞的訓了她一頓,但現在不由覺得丫頭這個下藥的主意好。 「伊雪。」舒雲喬輕喚了一聲。 冉伊雪立刻回過神,抬頭對舒雲喬一笑,這次沒再搞鬼,專心的替嚴辰天施針。 近一個時辰過去,冉伊雪收了針,道:「王爺這幾日多喝溫熱水,切勿太過勞心勞力,雙眼才會好得快些。」 「下次何時治療?」 「下次?下次就免了。」冉伊雪打量著一臉平靜的嚴辰天,「憑著王爺的能耐,自醫這點本事,應該還難不倒王爺。」 「明日你再來施針。」嚴辰天似乎沒聽到冉伊雪的話,逕自下了決定,「這些日子,我便住在福滿樓。」 舒雲喬微瞠了下眼,總算明白方才用膳時,她提及讓恩羽回到自己身邊,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的原因。 「舒舒。」 舒雲喬立刻會意的接口,「是,妾身一會兒便替王爺準備上房。」 「不必,我向來習慣與你同房,而且唐越要回京替我辦事,這幾日由你伺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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