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俏公主的烏龍嫁事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先怎樣?」她一臉挑釁的模樣。

  宣德無奈的大歎了一口氣,真是惡人先告狀。

  「你給我坐下。」他把她給推坐在床上。

  詠晴不服氣的看著他,實在是受夠了他繃緊的臉龐,「我先跟你說明白,要我留下來聽你說話可以,不過,請你……」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請你有點笑容好嗎?」

  「要罵你還要有笑容?!」宣德的表情仿佛是想掐死她。

  「不笑?!」她指著他,看到他的表情不變,「不笑,拉倒。」她手一伸拿起被宣德丟到身後的包袱,真的要起身離去。

  「李詠晴!」宣德的手一用力,又把她給拉回床上,「你以為這裡是長安嗎?

  只要你一出府,馬上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你能去哪裡?」

  「不要那麼瞧不起我。」她最恨被人瞧不起,尤其是被宣德瞧不起,「我可以回娘家,不!不是回娘家,而是回婆家。」

  「婆家?!」宣德懷疑她是不是病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說道:「這裡就是你的婆家,你還能去哪裡?」

  「我能去的地方可多了。」詠晴丟給他一個得意的笑容,剛才在回君淩王府的一路上,就已經想的十分清楚了,她早就打算好自己的去處,她同情的拍了拍宣德的肩膀,「我要去安國公府,爹一定會收留我的,到時如果你要我回來,找八人大轎來請我,我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回來?」

  「你在恐嚇我?」宣德實在對她小腦袋瓜裡裝的東西感到好奇。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詠晴鼓起腮幫子,對他扮了個鬼臉,「我才不是在恐嚇你,你不要判我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我的作為,充其量也頂多是在威脅你而已。」

  「威脅、恐嚇?恐嚇、威脅?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宣德不由得低聲詛咒。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天底下竟然有這種白癡兼霸道的女人,對他大呼小叫不說,還硬是把婆家當娘家,還把他爹提出來壓他。

  「我告訴你,我對你今天的作為很不滿意,你最好……」宣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要走了。」

  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詠晴把包袱一背,就往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怕我找不到路去安國公府,不如你送我去。不過還是算了好了。我看你也累了一天,就找譯桑項送我好了,不過也還是算了,你隨便找個人送我好了,譯桑項今天照顧了我一天,肯定也累壞了。你要好好的賞賜他,他幫了我許多。他對你可忠心了。」

  打開房門,吹來一陣微風。此時已是夏末,空氣間已經彌漫著秋天的氣息,她抬起頭看了眼天幕,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如雲晶瑩的散落大地,她決定散步去安國公府,順便欣賞這番好夜色,不過腦袋瓜裡沒有概念由此去安國公府需費時多久便是了,她轉過頭,透著彩繪屏風,看到房內的宣德還杵在原地。

  「你還不快去找人帶我去安國公府!」

  宣德聞言,疲憊的用手把臉一抹,心中掙扎著該不該揍她一頓?她竟然天真到以為他會自動找人送她去安國公府?

  更過分的是,她竟然還在笑,從沒見到一個女人要跟自己的夫婿決裂時會那麼的輕鬆偷快,難不成是他作她的老公作的太失敗了嗎?不是!應該是說詠晴無知到不清楚為人妻應該像什麼樣子才比較合理。

  「你快點啊!」詠晴看他一臉沉思,失去耐性的在門口嚷道。

  「你給我進來。」宣德走到門口,長手一拉,就把她拉進房內,詠晴被門檻絆了一下,不由得一個踉蹌,頭撞到一旁彩繪屏風的紅木外框,她的小臉霎時痛的皺成一團。

  「你怎麼連走路都走不好?」宣德的口氣像是十分的受不了她,不過雙眼卻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略為紅腫的額頭,詠晴不由得瑟縮在一旁。

  「很痛嗎?」他關心的詢問。

  詠晴看著他,一隻手拿著包袱打了他的頭一下,還不忘用另一隻手指著屏風的方向,沒好氣的回道:「你去撞撞看,你就知道會不會痛了?」

  宣德歎了口氣,安心了。畢竟能說出這種話,還能用包袱打人的人,肯定撞的不算頂嚴重。

  「你可不可以一天不讓我為你擔心?」宣德無奈的把手向上伸,摸了摸她的頭頂。

  「我幾時惹你擔心來著。」詠晴不服氣的反駁,碰了碰自己兀自發疼的額頭。

  現在已經腫了起來,明天肯定會更疼,她走回房裡,無理取鬧的嚷道:「我從跟你見面起就不斷的傷痕累累,我鐵定八字跟你犯沖,我若繼續跟你在一起、我肯定會英年早逝的。」

  「你說的太嚴重了吧!」宣德看到她走進房內,也只好跟在她的身後進門,理應是他對她發火,指責她的不是,現在情況卻急轉直下,換成她來數落他,「說自己傷痕祟累,更甚的,還說自己英年早逝,你也不過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撞了一下罷了。」

  「我自己走路?」詠晴放下自己撫住額頭的手,轉過身看著他。「明明是你捉我去撞屏風的。」

  「我捉你去撞屏風?!」宣德向天一翻白眼,「我只願承認我拉你的力道沒有控制好,但是我可不承認你撞到屏風是我的……」

  「這就對了,你存心用力拉我。」詠晴一臉得意的打斷他的話,那表情好像讓她捉到了宣德的什麼小辮子似的。

  宣德看著她的模樣,她的脾氣來去匆匆,真是令他佩服至極,只要是讓她估了上風,她連自己身上的疼痛都遺忘了。

  「對了,翔殷呢?」詠晴忽然開口問道:「他現在人呢?你是不是把他給鎖起來,不讓他去幫我找芊夢,一定是的。」詠晴伸長手,用力的捶了捶被拆在內側的床被——

  因為這樣子手比較不會痛,兀自不平的嚷道:「你真的是好殘忍,他是你弟弟,你一點自由都不給他,他已經及冠了,都二十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你不可以再關著他,你要讓他去見見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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