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守株待郎 | 上頁 下頁


  “我想要帶沛詩去美國念書。”唐亞均在書房找到正在處理公事的唐柏均,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她怎麼說?”

  “她沒什麼意見。”唐亞均歎了口氣,“她說,如果你也同意的話,她就跟我一起去。”

  “那就去吧!”唐柏均頭也不抬的表示,“她該去見見世面,看會不會因此而長大一些。”

  “或許你是希望她能早日從對你的迷戀中清醒吧!”

  唐柏均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她還小,或許在美國,她會找到一個適合她的男人。”

  “柏均,這幾天我想了一些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要說就快說,我沒空多理你。”

  唐亞均聽到他的話那麼不客氣,不由得嘴一撇,“你沒有沒想過,或許她對你的感覺不是迷戀,而是真正的愛——”

  “不可能!”唐柏均根本沒細思這事的可能性,“她才多大,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終究不適合她,而她也不適合我。”

  “是嗎?”關於這點,唐亞均情願選擇保留的態度,“如果你堅持這麼想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這麼急著趕我走,還是……這麼急著趕沛詩走?”

  唐柏均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隨便你怎麼說,總之好好照顧她。至於她在美國的一切花費由我負責。”

  “其實不用你開口,我也知道你會負責。老實說,你有沒有發現,你很關心她?”

  “她是我帶回唐家的。”唐柏均簡短的回答,好像這就可以解釋他對她理所當然的照顧。

  “當然!她是你帶回來的,可全天下也不是有哪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可以這麼簡單就在大街上帶回一個小女孩。”

  “你夠了!”唐柏均沒什麼耐性的打斷他的話,“總之,你帶她去美國,叫她好好讀書,別再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寒暑假隨便她想去那裡度假,錢我來出,不過就是別回臺灣煩我。”

  “奇怪,我怎麼有個感覺,你好像有點怕她!”唐亞均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唐亞均,我說完我想說的話了,你也最好把這些話給記下來,然後現在——滾出去!”唐柏均一點都不留情的指著房門口。

  唐亞均識趣的鼻子一摸,立刻退了出去。

  有時,當唐柏均真的發起火來時,他是會害怕的,所以只要他臉色一不對,他當然就腳底抹油——溜了!

  §第二章

  五年後

  敲了好幾下房門,但唐亞均都得不到房裡的人有任何回應,只聽到裡頭傳來女人的嘻笑聲。

  其中一個尖銳的笑聲,打死他,他也不會錯認,就是出自於他的太座——何維青。

  他又敲了一次門,等了一會兒,房內的人還是沒有給他回應,最後他索性直接將門推了開來,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你回來了啊!”何維青一見到他,一臉的笑意還未隱去,便仰頭給了他一個火熱的吻。

  “有小朋友在這裡,你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唐亞均取笑似的看著丁沛詩有些泛紅的雙頰。

  “拜託!你眼睛瞎了嗎?沛詩已經不是小朋友了!”何維青親密的勾著丈夫的手,“她是個女人了。”

  她是二十四歲了,確實已成長至女人最年輕貌美的年紀,不過在他看來,她一輩子都是個小女孩,這幾年來,他已經可以慢慢理解大哥的心態了。

  不過他得老實說,沛詩這幾年來的改變的確是令人意外。

  她簡直是判若兩人,現在,她只穿了件簡單的深藍色的背心洋裝,就顯得年輕而有朝氣,而且將嬌柔白皙的嬌軀更襯得玲瓏有致,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隨意的垂在腦後如黑綢般發亮,五官極為細緻,怎麼看都是位正值花樣年華的美麗女子。

  不過她的外在改變得再多,在他的心目中,她還是當年那個天真又可愛的小女孩。

  “你們剛才在談些什麼?談得那麼開心,我敲了半天門,也沒見你們理我。”

  唐亞均大學畢業後,留在美國唐氏分公司服務,外表打扮也收斂了很多,至少不再染髮、戴耳環,那段大學時的年少輕狂已經過去。

  “我們在說這個啊!”何維青想也不想的將身後一疊信件和相片,給推到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他看著散在床上的信件。

  “維青姐,你怎麼可以給亞均看!”丁沛詩手忙腳亂的想將床上的信件給收起,但慌亂的結果,是將信件弄得更一團亂。

  “我為什麼不能看?”她的動作引起了唐亞均強烈的好奇心,他乘機從她圍成大圈的雙臂中拿過一、兩封信。

  這幾年在美國,他和沛詩兩人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在三年前,他認識了就讀藝術學院的何維青,兩個年輕男女一拍即合,過起同居的生活。

  從那時開始,兩人行成了三人行,然後就在三個月前,他與何維青奉子之命在美國註冊結婚,年底兩人的孩子便會誕生。

  “這信有什麼好看的!”何維青塞了一堆相片進唐亞均懷裡,“要看也看相片才有趣。”

  唐亞均好奇的坐在床上,就見大床上的信件、相片散了一堆,不過這還沒什麼,令他訝異的是,上頭的主角是——唐柏均。

  “這是哪來的?”他一張張的翻著,不變的主角是唐柏均,不過身旁的女伴不太一樣就是了。

  “臺灣寄來的。”丁沛詩老實地回答。

  他晃了晃手中的相片,仔細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兩個女人,“你們搞什麼鬼?為什麼有這個?”

  “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咬著指甲,丁沛詩分心的回答。

  他聞言,頭皮一陣麻,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硬著頭皮開口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還不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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