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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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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瑞茵以更大的音量回吼,「我是瘋了,才會相信你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幫我!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去找古奕青,叫他跟我在一起。」 秦維桐一生從沒對一個人那麼失望過,看著郭瑞茵一臉狂亂的用這種方式脅迫她,只覺得心中有如萬根針在刺。 「你不願意?」郭瑞茵諷刺的說著,「當然不願意!都機關算盡得到人了,怎麼可能願意放手,我乾脆從這裡跳下去,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 秦維桐用力的拖住她,淚水從她蒼白的面頰流下,她飛快的用手抹去,「你別鬧了,我會跟奕青談談,這總行了吧!」 郭瑞茵用力的喘著氣,懷疑的盯著她,「你願意離開他?」 秦維桐無奈的喃喃道:「我不知道,就算我想離開,也得看他願不願意。」 「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郭瑞茵近乎冷漠的看著她眼裡浮現的無助,「我不會同情你,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秦維桐無話可說,淚水盈盈的雙眸直視著郭瑞茵。 郭瑞茵狠下心,移開自己的雙眸,「我給你一天的時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不幫我,就等著替我收屍吧!」 看著郭瑞茵丟下紙條,頭也不回的離去,秦維桐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無助,她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才不過一瞬間,她就覺得自己的世界要毀了,只剩下無盡的無奈與哀傷。 白若琳才踏出電梯,就看到秦維桐家的門沒關。 「你家的門怎麼沒關?」白若琳好奇的探頭進來。 坐在沙發上的秦維桐茫然的抬頭,看向白若琳。 白若琳看見他臉上的淚痕,心不由得一驚,連忙走了進來,「你不舒服嗎?我打電話叫……」 「沒事,」秦維桐擦了擦眼淚,「只是頭有點痛而已,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回來了?」 「回來拿個東西。」她擔憂的看著她,「你確定你沒事嗎?」 她勉強對她一笑,「奕青人在公司嗎?」 白若琳點點頭。 「你拿好東西之後等我一下,」秦維桐拍了拍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公司一趟。」 「可是副理說你身體不舒服,他不是要你今天休假?」 「我有事找他。」秦維桐努力使自己恢復平靜,她的背痛得厲害,哭泣又令她眼冒金星,但是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白若琳皺著眉頭看著她進去換衣服,隱約覺得有事不對勁,但是秦維桐卻總拿一句沒事搪塞。 白若琳只好回家去拿東西,接著一起下樓走出小區。 「撲克臉的車來了!」白若琳拉住正打算攔出租車的秦維桐,「在那裡!」 秦維桐沒有問白若琳什麼時候打電話叫車,只是默默跟著她的腳步,坐上康哲行的車。 「你真的很不對勁。」坐在車上,看著她蒼白無神的模樣,白若琳覺得難過得緊,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別再一直說沒事,我生氣了!老實說,你到底怎麼回事?」 秦維桐原本不想提,但她心頭的壓力真的大到快令她瘋了,她好想宣洩出來。「我表妹回來了。」 白若琳心頭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你回來之前,她才來過我家。」她難受的說。 白若琳的眉頭鎖得更緊,「就算她來了又怎麼樣?她跟副理離了婚,現在又想幹麻?再續前緣嗎?真不要臉!」 秦維桐撐著頭,沒有回應。 「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傻得照做,人善良也得有個限度。」白若琳叮囑一臉蒼白的秦維桐,「我告訴你──你就當她沒來過,你現在去公司找副理,然後小兩口去吃頓浪漫的晚餐,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明不明白?」 秦維桐多希望自己能如此灑脫,「我、我辦不到……她說這是我欠她的,是害死她爸媽的代價……」 白若琳挑了挑眉,「解釋一下。」 秦維桐歎了口氣,無精打采的將過去發生的事簡短的說了一次。 白若琳聽完沉默了一會兒,「不公平!她把她爸媽的事怪到你頭上不公平,什麼人在什麼時候死去是老天爺安排的,跟你沒關係!」 秦維桐低著頭,歎了口氣,「我知道,但是她……」 她的話語因為車子已停在婚紗公司前面隱去,白若琳扶著她下車走入公司,秦維桐在大門口就看到櫃檯後方的人正忙著將牆上的畫給拿下來。 她突然驚覺冬天結束,春天來了,但原本籠罩在她心頭春天的暖意,卻在郭瑞茵到來之後凝結成了凍人的冰。 「我不是叫你在家裡休息嗎?」古奕青原本在指揮工人做事,一看到她,立刻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怎麼跑來了?」 秦維桐的目光凝視著她深愛的男人,一陣顫慄傳遍她的全身。她好自私,她一瞬間竟不想思考表妹的事,她一點都不想要離開他。 「出了什麼事嗎?」他握住了她的手。 他關心的問話令她臉色發白,努力抑制著情緒,「可以私下談談嗎?」 「當然!」見她面色難看,古奕青擔憂的牽著她的手,直接上二樓,進入空無一人的修改室。 他還沒來的及把門關上,她便上前去將捏在手中紙條交給他。 古奕青停下關門的動作,接過手,低頭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瑞茵的電話。」她輕聲說道,「她回來了。」 空間陷入一片寂靜,靜得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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