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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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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鬱琦的心一陣激動,想要衝進去,腳步卻像生根似的定在原地。 「你又想搞什麼鬼?」看她不走,白艾清皺眉問道。 他雖然不相信顧又森的話,但傅友誠為她受傷是事實,而且金福酒醒之後整個人也變得很古怪,縮在房裡不出來也不講話,令他很煩躁,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 貝鬱琦眼神微斂。寶寶說的對,若是她現在轉身離開,一切就結束了,縱使傅友誠再神通廣大也找不到她,他們從此陌路。 只是她若這樣走了,他或許會用盡一生來找她,痛苦一輩子,所以她決定了,這是她最後一次走向他,她要他放下對她的情感,各人走各人的路,不再相干。 進了會館,貝鬱琦眨掉眼中的水氣,斷然推開房門走進去,走到傅友誠面前。 傅友誠虛弱的趴在床上,臉色有種不健康的蒼白,唇也沒有血色,她看著他,心像被雙看不見的手緊揪著,很疼。 「你還好嗎?」他溫柔的問。 他真的是瘋了,受傷的人是他,沒想到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關心的竟然還是她。 「這一切都怪我……」她的聲音有些低,顯得有些縹緲,聽不太清楚。 因為傷口在後背,所以他只能趴著,這個姿勢並不舒服,也不能仔細看看她,於是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貝鬱琦沒靠近,反而倒退了幾步。 他不解的看著她,「我不會相信顧又森的話。」 他的全然信任應該令她感到喜悅,但是卻莫名的帶來悲哀,如果他不要對她這麼好,或許離開就不會太難,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不舍糾纏。 「其實你該信他。」 「什麼?」 「我說,」她的眼有一抹傷痛,但隨即隱去,深吸了口氣,語氣堅定,「一開始確實是他安排我去馥華會館,我跟他是一夥的,目的就是想要對你不利。」 他黑眸的笑意隱去,眼中流轉著淩厲的光,「你在說什麼玩笑話!」 「雖然你受了傷,但在海邊的時候,顧又森說的你絕對聽得清清楚楚,」她笑了出來,笑容虛假得可怕,她深沉佩服自己連在這個時都能自然的勾起嘴角。「接受事實吧,這是顧又森的安排,他要你生不如死,你還真的以為我愛上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一個多麼悶的男人,對著你生活,日子真的好無趣。」 「夠了!」他咆哮著打斷她的話,胸口不斷起伏,扯動了傷口,「我不信你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在門外的白艾清聽到傅友誠的吼聲,立刻沖了進來。 「你命大,有兩隻忠心的看門狗。」貝鬱琦抽離自己的情緒,臉上掛著笑,嫵媚的看著白艾清,「看來顧又森是不自量力要找麻煩,反正他人被你們抓了,你們也知道了我的目的,自然沒戲唱了,所以我要走了!傅友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白艾清,金福我也帶走了,他單純,從小到大都被我耍著玩,我的玩具還沒打算讓給別人。」 白艾清聞言,憤怒的揚起手。 「不要——」傅友誠出聲制止,激動的起身,從床上跌下來,扯落了點滴管。 白艾清來不及收力,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貝鬱琦的臉上。 貝郁琦原可躲開,但她沒有,他用盡了力氣,一巴掌讓她的臉頰立刻紅腫了起來,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來。 白艾清也顧不得她,連忙趕到傅友誠身邊,將他扶起,鮮血再次染紅了繃帶,點滴管也被扯開,他立刻大吼著叫人。 「你說謊!」沒有理會崩裂的傷口,傅友誠靠著白艾清,堅定的看著貝鬱琦,「過來!」 貝鬱琦眼眶濕了,他的情感太沉重,她負擔不起,「傅友誠,你是個笨蛋!」 她心一橫,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貝貝!」傅友誠痛得快要暈過去,「攔住她!貝貝——」 他近乎瘋狂的叫喚讓貝鬱琦差點哭起來,她捂住口鼻,沒有哭出聲,傅友誠不讓她走,她走不了,但她不想要跟松鶴會館的人打起來,她飛快的上了樓梯,打開了金福的房門,兩人眼神交會,她一把拉住了他,一起走向陽臺—— 等到白艾清帶著人上來,房間裡已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不論怎麼找都沒發現,沒人知道他們怎麼離開,他們走得乾乾淨淨,好似從沒來過,除了放在梳粧檯上那一條鈴蘭手鏈能證明他們曾出現過…… 「看什麼,看得直了眼?」 貝鬱琦聽到聲音露出撫媚的笑,眼神勾人似的瞄了下金寶寶,回得理所當然,「當然是看我家老大!」 「難怪會看得這麼入迷,」金寶寶分心的瞄了一眼,「我們的貝貝總是活力四射,現在卻只能坐在這裡,一定很無聊吧?」 貝鬱琦給她拋了個媚眼,「還是寶寶瞭解我。」 金寶寶看著她。貝貝看來跟以前沒兩樣,愛笑、愛鬧,但她知道她變了,真實的情緒全都掩藏在笑容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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