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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聽見他的話,她心中沒來由的滑過一絲小小的感動,「老大,你好Man哦,迷死人了。」

  都這個節骨眼,她還是不忘在口頭上吃豆腐。傅友誠有些無奈,他一向認為自己的脾氣和修養算是很好了,但只要碰上她總會情緒起伏,看她笑得嫵媚豔麗,他的眼底有著寵溺。

  貝鬱琦的槍壓了壓白艾帆的後背,送了個飛吻給傅友誠,「老大,雖然我很感動,但是別再有下次了,應付這種人對我來說只是小Case,你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

  傅友誠目光閃過一絲無奈,「貝貝,人外有人,今日你能應付不是因為你行,而是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你動手,放開他。」

  「不行,」貝鬱琦搖頭,「我們還得靠這個帥哥出去。」

  「不靠他,我們照樣出得去。」傅友誠走上前,不顧她的反對將槍拿走,遞給白艾帆,「玩夠了沒?把槍拿回去,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貝鬱琦的媚眼閃過一絲驚愕。現在是什麼情形?

  白艾帆嘴角蔓延著饒富興味的笑意,伸出手將槍拿回來,「你的女人很有趣,眼光不錯。」

  傅友誠將貝鬱琦拉到自己身旁,冷冷掃他一眼,「下次別玩了,我不喜歡。」

  他嘴一撇,理直氣狀的回答,「你怎麼不怪自己的女人,明明是她硬貼上來,投懷送抱。」

  「她貼上去,你大可以把她推開。」傅友誠沒好氣的說:「若再讓我看到你抱她,我就扭斷你的手!」

  白艾帆對天翻了個白眼,「老大啊!我的手下在這裡,給我點面子行不行?」

  傅友誠沒說話,只是白了他一眼,直接把貝鬱琦拉著往外走。

  一路上,沒人敢攔他。

  貝鬱琦被他們兩人熟稔的對話給驚到了,一直到坐在車上,她還是處於震驚狀態。

  傅友誠也沒說話,只是專注的開車,過了很久,她才呐呐開口問——

  「你認識白艾帆?」

  他們是舊識已經夠令人驚訝,但白艾帆也叫他老大,這就很匪夷所思了,一個黑社會大哥如此尊稱傅友誠,她覺得整個人都陷入茫亂中了。

  「我跟白艾帆從小一起長大。」他也沒有隱瞞,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雖然我年紀比他小,但是他跟著治偉這麼叫我。」

  羅治偉也認識?她的腦子轟的一聲,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這個男人實在越相處越看不明白。

  「難怪你會贏錢!」她忍不住嚷道。天底下怎麼會有她這個白癡,竟然把他帶到熟人開的賭場賭錢。「他們根本就放水!」

  「他們沒放水,」他淡淡的說:「只是沒出老千。」

  那還不是一樣!她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早講?」

  「你沒問。」他也回得理所當然。

  貝鬱琦總掛在嘴角的妖嬈笑意消失,瞪著他,怒火高張,想開口斥責他,又不知道要罵些什麼。

  她沮喪的咬著唇,目光轉向漆黑的窗外,腦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自己向來隨心所欲,自作主張來到人間,卻落得金福失蹤,她則失了靈力的下場,她已經夠冤了,沒想到,為個凡人擔憂,卻被他耍得團團轉……

  「停車!」她突然吼道。

  傅友誠瞄了她一眼。

  「我叫你停車!」她又叫了一聲。

  他沒說什麼,只是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將車停下。

  貝郁琦等車停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傅友誠沒有攔她,只是跟著下車,維持幾步路的距離走在她身後,而她知道他跟著,但也沒回頭。

  早過了午夜十二點,但是淡水河畔還是有著三三兩兩的情侶。

  她隨意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將目光落在遠處,入冬了,天氣有點冷,但她似乎無所覺。

  傅友誠依然維持一段距離站在後頭,沒有打擾她,只是這時他的體貼並沒有令她感激。

  以前她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會被一個不多話、待人冷淡的男人左右情緒。

  她沒好氣的撇過頭看著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靜靜眺望遠方的傅友誠,映著路邊的燈光,即便帶了一絲瀟灑,卻也掩蓋不住那股落寞。

  她收回視線,繼續看向一片漆黑的河面,不想去感受他的情緒,偏偏他的孤獨刺痛她的心,從他身上,她看到了他強裝的冷漠,也是,他夾在一群不懷好意的親戚之間,若沒有這一層保護色,早被傷得體無完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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