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陌生新郎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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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對她挑高一邊的眉毛,似乎吃驚她的問題。 「我很好奇,」她有些不自在的在他的目光下動了動,「畢竟我總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讓你丟下我,從婚禮中逃走?」 凱文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若你認為不方便說,那就算了,」她強迫自己露出不在乎的表情,「反正那是你的事,說或不說,也是你的自由。」 「我並不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只是在想著我該怎麼跟你說,你才會明白。」 看著他,絲琪不由皺起眉頭,「我的問題很簡單,我只是好奇你去了哪裡罷了,有必要那麼為難嗎?」 「很多事情,不是一個問句,或一個答句就可以解釋的。」凱文微側著頭,最後簡短的回答。「我去了臺灣。」 「臺灣?!」 「嗯!」他進一步解釋,「位於太平洋上的一個小島,我母親的故鄉。」 「你母親的故鄉?!」她有些吃驚。 「嗯。」他點點頭,「我的母親是東方人。」他指了指自己的深棕色頭髮,「我的發色比亞伯的深,你沒發現嗎?」 絲琪點了點頭,凱文與亞伯的發色確實有一段深淺的差距,但她卻沒有去細思原因。 「這是來自我母親的遺傳,」凱文笑著表示,「我的身上流有東方人的血液。」 絲琪這才想起了在辛家大宅中的螺旋梯旁的東方女子的畫像,她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藝術品,現在看來,畫中的女子,應該是凱文的母親……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她曾經多次看到凱文的父親站在畫像前沉思了。 「你因為想念你的母親,所以到臺灣去?」她直覺猜測。 凱文搖搖頭,「不!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因為想念她而到了臺灣,」他低下頭,視而不見的看著桌面,「這次去臺灣是為了一個朋友──一個認識近二十年的朋友。」 她打量著沉默的他,安靜時的他,有種由內散發至外的沉靜氣質,不可否認。這種氣質擁有蠱動她的能力。 門被示意的輕敲了下,旋即被由裡向外的推開。 「你的企劃案?」亞伯向凱文伸出手,劈頭便問,他身後跟著的是凱文私底下笑稱為「跟班」的私人助理。 真是殺風景的人──抬起頭,凱文無奈的看著亞伯,他的出現破壞了原本的沉靜。 「我在等!」亞伯一臉不耐煩的站在凱文面前。 「還沒完成。」凱文咕噥的回答。 「還沒……」 「我會儘快給你。」在亞伯的指責未脫口而出前,凱文立刻聰明的開口表示,「可以嗎?」 看著他一會兒,亞伯深吸了口氣。 「什麼時候?」亞伯毫不留情的問道,「我想,應該不用我提醒你。時間就是金錢吧!」 他就知道亞伯是如此一板一眼的人,對天一翻白眼之後,凱文一個聳肩,「明天。」 「明天?」亞伯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明天下午,」凱文肯定的點著頭,「我發誓。」 「好!我相信你一次,」亞伯也乾脆的一個彈指,「明天下午一點。我會來找你。」 不給凱文反應的機會,他便像來時一般急急離去,隱約之間還能聽到他的「跟班」在提醒著亞伯去開會。 「要當個成功的人,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凱文看著已經關上的門,不由輕聲歎息。 偶爾。他也會很有良心的在心中同情亞伯一下。 不過通常這種好心腸只會持續一下子,畢竟當一個人投身於他所狂熱的事物時。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會甘之如飴。 就如同他,喜愛繪畫,可以待在書室三天三夜不出來,但是……這一陣子,他被逼得連拿畫筆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由感到惆悵。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嗎?」聽到凱文的話,絲琪才對他升起的一絲好感立刻消失殆盡,她忍不住在一旁放著冷箭,「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一個。」 凱文聞言,呼了一口氣,自己的妻子對自己的評價竟然只到這種程度,真令人洩氣。 「我現在實在好奇,你為什麼會嫁給我?」凱文覺得可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在你對我的評價如此──低時,嫁給像我這麼一個人,不可否認,這可像在冒險一般。」 絲琪沒有給他任何回答的聳了聳肩。畢竟現在再說些什麼,似乎都已經無濟於事,那就毋需去浪費口舌了。 「不說話。」凱文輕鬆的靠著椅背,疑惑的搖搖頭,「難不成你天生喜歡這種未知的冒險感覺。」 她聞言。不在乎的將雙手朝天一攤,恍若事不關己的表示,「為什麼要嫁給你?因為我哥哥要我嫁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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