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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寶公主一愣,這才注意到帳內的情況,她心中疑惑,但目光一看到靳永貞時仍無法克制的大瞠雙眼。

  「你——」她手直指著她,「你被逐出京城,且此生不能近身皇室中人,你這是抗旨,父皇,殺了她。」

  溫良玉冷冷的瞧著她,「貞兒救了太子,已將功抵過,假以時日便是本王的玉王妃。」

  寶公主一臉難看,「笑話。憑她靳永貞也配與皇室婚配?!」她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推了靳永貞的肩一把,今日要不是因為靳永貞,她不會被父皇冷落,被駙馬視如無物,她的不幸都是因為靳永貞。「給我滾!」

  靳永貞悶哼了一聲。

  寶公主一臉的得意,想起當年她的手被靳單易廢了,現在看來,縱使好了,也落下了永久的傷害,「你們姊妹真有趣,一個廢了只腿,一個廢了只手。」

  靳永貞的眼神一冷,手握了起來,自小她就不能忍受任何人說姊姊身上的殘缺,在她心目中,姊姊完美無缺。

  若是以前,她可能會跟寶公主狠狠的鬥上,而今——她緩緩的鬆開了手。

  不料,溫良玉的手直接一伸揺住了寶公主的脖子。

  寶公主震驚的睜大了眼。

  「放手。」皇帝一斥,皇室顏面今日在眾臣面前實在蕩然無存,除了皇子公主相爭外,誰也沒想到公主竟然會行刺太子。

  靳永貞伸出手,輕拉了下溫良玉的衣角。

  溫良玉的臉色一冷,鬆開了手。

  寶公主立刻狼狽的退了好幾步,「父皇,你看見了——玉王爺想殺我,為了那個女人,他想殺我!」

  「閉嘴。」皇帝氣憤的拿起身旁的箭矢,「你自己又做了什麼好事?」

  寶公主一愣,看著被丟到她面前的箭矢,這是她為了狩獵派人特地打造的箭,只有她能用,只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竟意圖行刺太子,膽大包天!」

  行刺太子?!寶公主的臉色一白,立刻搖著頭,「與我無關。昨夜我與太子爺在溪邊偶遇,傷他的另有其人。」

  寶公主縱使再膽大,也知道太子是國之本,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的傷他性命。

  「這箭便是刺傷太子的利器。」

  「這是陷害。」寶公主的臉色沒了血色,「我沒有行刺太子。」

  「證據確鑿,由不得你不認。」

  寶公主瞪著溫良玉,「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一定是你為了太子之位,所以想要殺太子。」

  溫良玉瞪著她,「真是無藥可救,憑我,有何能耐拉弓一箭射中太子胸膛?」

  「你不可能,但靳永貞能。」寶公主的手直指著靳永貞。

  「阿寶,你忘了嗎?」溫良玉的聲音很冷,「當年為了向你賠罪,靳單易親手捏碎了貞兒的肩,你以為以她的情況,還有何能耐傷太子?」

  當年若是她能夠再仁慈心善一點,沒逼得靳單易斷了靳永貞一條手臂,今日這場戲還無法演得這麼天衣無縫。

  寶公主的臉色變了,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自己。

  刺殺太子可是死罪啊……看著溫良玉,寶公主吼道:「你想殺我,我可是你妹妹。」

  溫良玉冷冷看她,「若你沒做,誰也動不了你。」

  「駙馬!」寶公主吼道:「駙馬可以替我作證,他在一旁,他有瞧見,行刺太子的另有其人。」

  皇帝的神情已經鐵青,但還存著一絲希翼,希望兇手真是另有其人。

  謝雁山被請進了帳內。

  「駙馬,你快說,」寶公主拉著他的衣襟,「太子真不是我殺的。這箭矢……擺明瞭是有人陷害於我。」

  謝雁山當然知道太子的事與寶公主無關,她不過是因為太子不停的送美人進公主府,所以心生不滿,一時氣憤要跟太子搶獵物,想要下下太子的顏面,並沒有傷太子之意。

  他正要開口,卻看到了一旁的溫良玉與靳永貞,他的心一突。

  三年前在議事殿的事重新湧上心頭,他並沒有太多的內疚,畢竟他只是為了自保,但從溫良玉找上他,拿出條件交換他入贅靳府時,他就看出這個風流王爺心中對靳二小姐的情感不一般,而今他們竟同時出現在這裡——

  一個是已經失去寵愛的驕縱公主,一個是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縱使犯下滔天大罪也能全身而退的玉王爺,優劣立判。

  「昨夜夜濃,臣距離過遠,」謝雁山回答,「並沒有瞧見是或不是寶公主所為。」

  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寶公主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連你也陷害我,我殺了你——」

  「來人!把寶公主押下。」

  侍衛聞言,立刻押下了寶公主。

  「聖上,一定要替太子做主。」甯貴妃在一旁哭成了淚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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