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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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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太監,靳時維微愣了下,在碧兒的扶持下緩緩起身。 「聖上宣見。」 靳時維的眉頭一皺,她自問並沒有做出太出挑的事情,聖上為何要見她和永貞?她低著頭與妹妹在眾家小姐的臆測眼神下離開。 「你今日可有做了什麼?」靳時維問。 靳永貞仔細的想著,除了跟溫良玉聊了幾句外沒別的,但是以兩人之間的默契,這事兒他自然不會提,所以她搖了搖頭。 聖上帳前的空地上早已燃起熊熊篝火,眾臣也在一旁把酒言歡,兩人一走近,倒是使聲音微靜了下。 見靳單易就坐在聖上下首,兩姊妹同時都是心一安,上前跪了下來,「臣女叩見聖上。」 「快起來。」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直到兩人站好,才說:「抬起頭來。」 兩人依言抬起頭。 皇帝一笑,「倒都長了水靈靈的模樣。」他看著一旁的甯貴妃。 甯貴妃也淺笑,「確實如聖上所言。」 「你是時維——」皇帝看著靳時維,「你的身子可好?」 靳時維沒料到聖上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連忙說道:「謝聖上關心,臣女身子無妨。」 「無妨便好。」皇帝點著頭,「朕聽聞你的身子總是不好,衛國公甚是擔憂。」 靳時維低著頭,沒有回話。她的身子確實在小時候大傷,撿回一命之後便常染風寒,但也沒有傳言中那麼不堪一擊。可不知為何,她不想去解釋,有些事情,將錯就錯未必不是好事。 見靳時維的樣子,皇帝不由歎了口氣,「衛國公,時維這腿——可惜了。」 靳時維聽聞歎息,臉上依然波瀾不驚。 「姊姊不過行走略微不便,有何可惜?」靳永貞什麼都能忍,但每逢說到她姊姊的事,她便說什麼也忍不住。 皇帝聞言,不由微愣。就見靳永貞一雙眼直視著自己,不帶一絲懼意。 靳單易心一凝,連忙起身,「聖上恕罪,是老臣教導無方。」 「不,是朕失言才是,」皇帝一笑,對著身後的甯貴妃說道:「這小兒有趣。」 甯貴妃心中可壓根不覺得,但也只能一笑,「聖上所言甚是。」 靳永貞看到溫良玉銳利的眼神射向自己,立刻會意,低下頭來,管住自己的嘴巴。 「今日喚你姊妹倆前來,是朕心中有疑。」皇帝柔聲的說道:「聽聞靳家劍法出神入化,兩位小姐縱是並非盡得真傳,也絕非泛泛之輩,只是今日這狩獵——朕怎麼瞧著都不像是靳家軍的本色?」 靳永貞想起了溫良玉在草原上對她說的一番話,當然明白實話不能說,但若不說—— 「是臣女與妹妹一時野了,」靳時維開了口,「只顧玩耍,一時倒忘了比試,等回過神只狩得一兔,聖上恕罪。」 「原來如此,」皇帝開朗一笑。還真是可惜了,原以為這兩個女兒家多少有些靳家軍的能耐,所以他對今日隨行的女眷們下了這道比賽的旨意,想看她們得勝,順理成章的拿賞賜,沒料到……算了,賞賜只能下次再給,「難得出府,愛玩總是難免。只是今日這賞賜,你們可沒份了。」 沒份也無妨,反正靳永貞也不打算要什麼宮中的賞賜。 「你們退下吧。」 「等。」 聽到身側響起的聲音,皇帝的眼睛看了過去。 「父皇的話讓兒臣來了興趣。」 皇帝眼睛瞄著溫良玉,這孩子實在令人頭痛,縱使已給了封號、封地卻依然吊兒郎當,今日眾臣甚至女眷,哪個不在馬背上一較長短,就他一個人如遊戲一般,在草原飲酒作樂,把他這個當父皇的臉全丟光了,現在看他喝得微醺,搖搖晃晃的起身,又不知道想做些什麼。 「靳家劍法真如傳聞出神入化?兒臣不信,想討教一番。」 「萬萬不可。」靳單易一驚,連忙說道:「刀劍無眼,傷了玉王爺不好。」 「老國公,本王可是深藏不露,」溫良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您老還是擔心孫女得好。不過這兩個——本王要挑那個沒幾兩肉的小丫頭,」溫良玉直指著靳永貞,「她看起來較弱,跟她打,本王勝算該會高一些。」 挑弱的打?這種無恥的話,還真只有他能不顧眾臣都在時說得出來。 靳永貞不知溫良玉打的主意,她很清楚他根本手無縛雞之力,要在眾臣的面前跟她打?他真不要臉面? 溫炅玉不等皇帝點頭,逕自抽出一旁兩個侍衛的劍走了過來,「就你,放馬過來。」 看著直指著自己的劍鋒,靳永貞的肩一聳,要打就打,她雙手一個抱拳,接過劍,「玉王爺,得罪了。」 靳永貞穩穩的拿著劍柄,舉劍刺過去,溫良玉一閃,卻被自己的腳給絆倒在地上。 那滑稽的樣子讓人是想笑又不敢笑。 溫良玉連忙站起身,再次面對靳永貞,「再來。」他手拿著劍不顧一切的沖過去。 靳永貞在心中歎了口氣,身子靈巧一閃,左手將劍給背在身後,右手掌往他的胸前一擊。 他立刻痛呼出聲,整個人跪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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