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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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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哼了一聲,她便軟軟的倒臥在地。 「德禎!」夏文寧見狀大驚失色。 金慶膺則一把捉住要撲向前的人兒。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她難以置信的問。 「這是在替她省麻煩。」他的語氣輕柔但帶她離開的動作卻相當堅定,「不然她怎麼解釋她明明跟你在一起,卻眼睜睜的看你離開而不阻止?縱使她與你是好友,但依然難辭其咎吧!」 不可否認,他的話確實有道理,夏文寧只好戀戀不捨的看著地上的好友,然後頭也不回的與金慶膺消失在夜色之中。 原本因為皇上賜婚而喜氣洋洋的夏家,這下在一夜之間有了巨大的轉變,他們全因夏文寧的私奔而陷入空前的慌亂中…… 「這該如何是好?」夏家老爺心神不寧的在大廳上走動。 一想到自己已經和人私奔的女兒,他是怒火中燒又憂心忡忡。 「這昱王爺可就在咱們鎮上,三日後才打算回京,這幾日若是他來了說要看看甯兒,卻發現甯兒不見了,這可要如何是好?」夏立侯只要一想到那個局面就嚇得頭皮發麻。 唐文賢坐在大廳上,看著既是恩人又是好友的夏立侯,坐立不安的在他面前踱步,想要安慰又不知該從何安慰起。 「文賢,」夏立侯轉身看著他幽幽的說:「沒想到我夏立侯就此要家破人亡了。」 唐文賢立刻搖頭,「立侯兄,你先沉住氣,現在事情還未到如此難解的地步。」 「還未到嗎?」他露出苦笑,指著桌案上女兒留下的字條,「你自己看看。」 那張夏文甯離去時留下的字條,上頭只簡單的寫著── 女兒不孝,不能承歡膝下,欲與心系之人一同離去,願爹娘成全。 「抗旨可是死罪啊!」夏立侯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當年他是跟在天子身旁的參知政事,與天子有最直接的接觸,無奈最後他因風寒而導致身體不適,最後只好請辭返鄉。 回到故鄉幾年後,身子骨是好了些,但沒想到他雖然已返鄉多年,皇上卻沒把他給遺忘。這次更因為知道他有個待嫁的閨女,所以特許恩賜了門好親事,可原本該是喜氣洋洋的好事,卻因女兒與人私奔,讓這件喜事霎時成了禍事。 「昱王爺若前來,」夏立侯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然後知道此事,我已經可以想見他將會有多憤怒,到時我這項上人頭便不保了。」 李昱一家撇開世襲的官位不說,單單家大業大就已經不是今時今日身為普通老百姓的夏家可以對抗的。 而夏文寧抗旨不婚還與他人私奔,這不單是抗旨,更使得李家顏面無光,夏立侯不認為李昱會放過他們,更何況她闖下的禍事已足以讓夏家無法在越州立足,甚至還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爹。」夏家的長子夏柏生小心的領著已蘇醒的唐德禎走進大堂裡,「德禎已經醒了。」 「德禎!」唐文賢一看到自己的愛女立刻起身迎上去,「怎麼樣?你沒事吧?」 她動了動脖子,除了有些酸痛之外,其他也沒什麼了不得。 「真是對不住,」夏立侯輕聲的看著她說:「都是夏叔叔養女不教,沒想到還拖累到你。」 「沒什麼。」看著眼前的陣仗,唐德禎有點搞不清楚情況。 她只記得那個大個子突然轉過身,一個大掌就打了下來,然後她就完全失去知覺,而當她蘇醒過來的時候,她人就躺在夏文寧的床上,夏柏生則滿臉擔心的等在一旁。 她醒來後,在夏柏生的要求下還多躺了一會兒,然後他便帶她來見夏立侯,說是有要事要詢問她,其實從夏文甯的房裡到夏家大廳這一路上,夏立侯有什麼事要問,她心中也大概有底了。 「德禎,你可有看到甯兒是跟誰走的?」夏立侯心焦的問,若此時可以從她的口中問出個人名,或許夏家還有辦法可以在大錯未鑄成前,把這個不孝女給找回來。 聽到他的問話,唐德禎靈活的大眼睛轉了轉。 「我不知道。」她一邊思索一邊回答,「原本我跟甯兒在說話,可不知道是誰,突然從我身後把我打昏,之後……」她無辜的搖搖頭,「我就什麼事都不知道了,所以甯兒到底是跟誰離開的,我不清楚。」 原本還在詛咒那個打暈她的大個子該下地獄去,現在唐德禎不得不開始感謝那傢伙把她打暈。 看來他不是個笨蛋,無形中替她解決了一件麻煩,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友離去的事。 「不知是哪來的登徒子!」夏柏生一臉的憤憤不平,「若讓我找到,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夏立侯譴責的看了兒子一眼,「先想想該怎麼找到文寧,然後安撫王爺那邊的人才是當務之急。」 「王爺應該在這兩、三天便會回京,」夏柏生在心中飛快的盤算著,「我們只要暫時渡過這兩、三天就好。」 「要安然渡過談何容易?」夏立侯皺起了眉,「王爺已經派人送來說帖,明日便會親自來夏府做客,到時若王爺要見甯兒,我們怎麼解釋甯兒不在府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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