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兩世福妻 | 上頁 下頁 |
七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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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五味雜陳的看著手中的賣身契,竟是覺得有些燙手,最終嘲諷一笑,「你讓本宮親手將賣身契送出,這是要絕了本宮的念頭。」 趙焱司臉上不見愧疚,反而流露一絲理直氣壯,「皇兄貴為天子,日後登上龍位,天下女子任你挑選,又何苦奪救命恩人所愛。」 趙焱司重生以來,事事算計,皆是成竹在胸,早一步將上輩子與甯齊戎有段情的穆雲帶在身旁,上輩子穆雲對他有恩,他早已決定還她圓滿的一世情緣,卻沒算到上輩子早喪的兄長在屈申城養病期間,跟著甯齊戎也愛上了聽曲,常叫上穆雲到桂露山莊,兩個男子竟同時看上一個女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兄長若存心奪取,甯齊戎縱有寧九墉護著也是徒勞,所以即使此會惹兄長不快,他還是出手了。 與穆雲簽下賣身契只是一時權宜之計,有賣身契在,她就是閑王府的人,閑王府的奴才要如何左右,由他這個做主子的說了算,如今拿著她的賣身契與自己的終身大事相提並論,便是要斷了自己兄長的念頭。 反復看著手中賣身契,太子深知即使自己已在萬人之上,也有許多身不由己,想起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曾是恩愛的少年夫妻,但最終結局…… 他嘲弄的一揚嘴角,最終將此事放下,目光直視趙焱司,「本宮會將賣身契送給甯大夫。」 「皇兄英明。」 太子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這聲恭維代表的是放下他所喜愛的女子,還真是不要也罷,他的目光看向帳外衛鈞的身影,「衛鈞看來有事找你。」 趙焱司轉頭看了過去,「把人叫進來吧。」他也沒有什麼事好背著自己的兄長。 太子聞言也就開口,「叫衛鈞進來說話。」 一旁的福子立刻恭敬的下去傳話。 「太子殿下,」衛鈞有禮的雙手抱拳行禮,在太子面前難得正經了起來,接著他面對趙焱司,「閑王殿下。」 「有事?」趙焱司神色如常的問。 衛鈞點了點頭,「方才屬下發現了郡王世子身邊侍衛的身影。」 趙焱司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鬱,「鄭富?」他似乎記得郡王世子身邊的侍衛是叫這個名字。 「是!」衛鈞回答。 趙焱司輕撫著自己的下巴,郡王世子已毀,如今郡王府正亂成一團,這個鄭富身為侍衛,不在府中待命,來到吳越所圖為何? 「他雖特地喬裝打扮,但守在郡王府外的探子在他一出發來吳越時便掌握他的行蹤,他抵達後,與一位同來自屈申城的婦人接頭後便離開,屬下已將人押下。」 「接頭的婦人與鄭富是何關係?」 「還未查明,」衛鈞皺了下眉頭,「但此人跟濟世堂的小廝有著遠親關係,這次是隨著甯大夫而來,因為是甯大夫的人,所以屬下不好驚擾,還等殿下發話。」 趙焱司的神情一變,立刻說道:「立刻去甯大夫那裡把那婦人拿下。」 衛鈞點頭,轉身前去抓人。 太子看著自己的弟弟神情陰鬱,不由輕笑,「既是郡王府的事,牽扯上寧家,便全由你處置,本宮不插手。只是郡王府已是窮途未路,玩不出花樣,你無須動怒。」 趙焱司低頭,不發一言,在他心中,除非死絕,不然世事難料,人急懸樑,狗急跳牆,不到最後,誰也不知局勢會如何演變。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微胖的婦人一臉蒼白的被衛鈞給押了過來,不過除了兩人外,後頭還跟著甯家兄妹。 對太子行了禮後,甯齊戎不解的問著趙焱司,「你派衛大人捉海嬸子做什麼?」 趙焱司拉著寧傾雪坐到自己身旁的圈椅,語氣淡淡的說:「問幾句話。」 海嬸子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趴跪在地上。 「海嬸子,你可認得鄭富?」 聽到趙焱司提到鄭富,甯齊戎皺了下眉,他們兩兄妹並非蠢人,但就敗在天性純良,容易相信人。 海嬸子是濟世堂一名小廝所引見,說是家中困苦,想要借著賑災有成後能得到些獎賞,讓家中日子好過些,他當時也未多想就把人收下,如此看來確實是大意了。 海嬸子一顆心七上八下,話都說不利索,只能搖頭。 衛鈞已經讓人將五花大綁的鄭富給帶了上來,一看到鄭富,海嬸子的臉都嚇白了。 她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的收了一筆銀兩替鄭富送東西給甯齊戎,她只是貪財,並沒有害人之心,但如今這陣仗,她才驚覺自己似乎闖了大禍。 「你可認得此人?」 海嬸子白著臉,點了點頭。 鄭富抿著唇,被押跪在地上,臉上神情冷漠。他自小養在郡王府,跟在郡王世子身邊長大,這輩子好壞都與郡王府緊密相連,如今郡王世子變得癡傻,郡王嫡次子與庶子皆亡,郡王無後,痛心得近乎瘋魔。 郡王府的前程黯淡,他心有不甘,卻也沒有隨著陷入慌亂,而是牢記世子癡傻前的計謀,就算郡王府毀了也得拉著甯齊戎下地獄,卻沒料到終究功虧一簣,這一切的變數皆來自于趙焱司的插手。 海嬸子已經嚇得渾身哆嗦,連忙磕著頭,全盤托出,「民婦沒想過害人,只是收了筆銀子,將一個油包交給甯大夫,此人說這是穆姑娘交代要轉交給甯大夫的。」 甯齊戎聞言,臉色一沉,下意識的拿出懷中的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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