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兩世福妻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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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別怕,」儷儷連忙出聲安慰,「少爺來了,小姐受了委屈跟少爺說,少爺肯定會給小姐主持公道。」 讓甯齊戎主持公道?雖記不得自己真真切切說了什麼,但是她沒忘幾乎窒息的氣息交融——若讓甯齊戎知情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讓趙焱司娶她為妻,而這偏偏是此生她最想逃開的結果。 所以今天的事,無論如何,她都是咬死不會認的,還要死死的瞞著。 「哥哥現在人呢?」 聽到這個,劉儷不中心中一歎,語帶無奈的說:「方才聽裘子說,少爺看完了戲,正跟李公子和穆雲姑娘一同用膳。」 邀來穆雲唱戲、做陪客,不得不說,趙焱司很懂得投甯齊戎所好。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尹一也來了嗎?」 劉儷點頭,「是。」 「讓他備馬,我們先回濟世堂。」 「不等少爺了嗎?」 若等兄長,就不可避免的要與趙焱司碰上,如今她正慌亂著,最不想見的人是他。 「交代一聲,等哥哥用膳後再自己回去吧。」 劉儷見寧傾雪神情不對,也不敢遲疑,連忙出去找李尹一,可沒料見到他時,他的嘴角帶傷,臉上還有未幹的紅色血痕,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李尹一搔了搔頭,不太好意思的低語,「是李公子身邊的護衛叫衛鉤的,他找我切磋了一番。」 「他找你切磋,你就傻傻跟他打,你是蠢的嗎?」讓儷一陣惱火,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小姐醒了,想要回濟世堂,快去把車備好。」 李尹一見劉儷動怒,不吭半聲,連忙轉身照辦。 寧傾雪換了身衣物,幾乎不敢去看自己身上還未消下的痕跡,趙焱司的舉動著實令她心慌意亂,這輩子確實與上輩子不同,他明明是個冷情之人,怎會做出這樣輕薄唐突之事? 一聽馬車備好,她想也不想的在劉儷的陪伴下離去。 正要踏上馬車,一旁響起了趙焱司的聲音,「怎麼不說一聲便走?」 寧傾雪的身子一僵,劉儷則是如臨大敵似的看著從黑暗之中現身的趙焱司。 趙焱司壓根沒有理會劉儷,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傾雪,「身子可好些了?」 被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寧傾雪有些畏怯的往後退了一步,不能克制熱氣直往臉上冒,硬著頭皮開口,「我很好,只是方才我喝多了,不論說了些什麼,公子都別往心裡去。」 「公子?這個稱呼,未免太過見外。」 聽出他語調下的濃濃嘲諷,寧傾雪輕咬著下唇,硬是裝傻充愣,「李公子說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稱一聲公子是打心底敬重你李公子大恩,我此生難忘。」 「這就是你最終給我的身分——救命恩人?」 他的話令她一時啞口無言,真想問問他,她到底醉酒時胡言亂語了些什麼,但又不敢。 「你——」她滿是無奈,「我真記不得我說了什麼,李公子就別為難我了。」 為難?他的唇一抿,冷漠的看她。 寧傾雪看他一身寒氣襲來,空氣瞬間凝結,微微垂下眼,掩飾一閃而過的痛苦和掙扎,心底升起逃離的衝動,抓著劉儷,再也不管不顧的轉身上了馬車,她懸著一顆心,怕他會不顧眾目睽睽將她拉下馬車,但慶倖當馬車前進時,他始終不發一語,她因此松了口氣。 甯傾雪故意視而不見劉儷擔憂望著她的眼神,不是她想隱瞞,只是有些事,她真無法坦誠以告。 她的手不自在的碰著自己的胸前,身上點點紅痕令她莫名的覺得一陣燥熱,記憶中的趙焱司向來高傲,並非死纏爛打之人,今日她讓他別為難自己,日後應該不會再對她窮追不捨才是。 接連幾日甯齊戎天還未亮就出門,回來時月已上樹梢頭,縱使嘴上未多提,但寧傾雪也隱約猜出軍營裡該是出了事。 關於軍中事務,寧傾雪並未多問,只是跟舅舅一起在濟世堂看診,雖然時日不長,但從舅舅身上她學了不少,甚至還生出回邊城也要開設醫館的念頭。 一切都好,除了日日都得與上門的趙焱司周旋。 每每趙焱司一出現,劉儷的眼睛就像是防賊似的在旁緊盯著,讓寧傾雪看著好笑,但又不致顯現在瞼上。 今日已快到午時,沒人上門看診,注意到儷儷有些坐立不安,寧傾雪不由開口,「阿儷,有事嗎?」 劉儷微愣了,總不好說每天都見趙焱司雷打不動的來到濟世堂,今日都快到時用膳了還沒見到人影,她覺得不對勁嗎?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劉儷抬頭看過去,原以為是趙焱司來了,但進門的是位身段妖嬈、長相甜美的姑娘,她立刻低著頭退了出去,只留寧傾雪和這位姑娘在里間。 這位姑娘姓連,單字一個憐字,半個月前有些狼狽的來到濟世堂,雖臉色蒼白,但人如其名,模樣極好,眉眼之中透著一股嫵媚,頗有我見猶憐的味道。 劉儷在寧傾雪問診中得知連憐姑娘出身風月,身子染了不乾淨的病,治了個把月被老鴇趕出去,當時身上的銀兩並不多,原以為自己銀兩用盡只能等死,走投無路中聽到旁人提及了濟世堂有位和善的女大夫,便死馬當活馬醫的上門求診。 劉儷原以為自家小姐一個黃花大閨女該是不會出手醫治這種尋常人都開不了口訴說的病症,但偏偏出意料的,寧傾雪不但出手救助了甚至為顧及連憐姑娘顏面,每每私下都與連憐姑娘在里間交談,甚至自己親自抓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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