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兩世福妻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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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焱司沒看他,只是伸手揉了下寧傾雪的頭,「瞧你滿臉通紅,難不成桂花釀還能喝醉人?」 桂花釀不過就是桂花露加了些酒水。 寧傾雪的頭有些暈乎乎的,搖了下頭,「我沒醉。」 趙焱司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替她夾了塊魚肉,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別喝了,先吃點東西。方才我兄長不過是聽到樂聲,過來瞧一眼,你無須將他放在心上。」 當今太子若是能活得好好的,便是將來的天下共主,他卻讓她無須放在心上,她嘲弄的揚了下嘴角,看著趙焱司的神色自若,心頭莫名湧起百般滋味。 「我與你……果然天差地別。」他出身皇室,身居上位,思緒與她截然不同,看著如今還未聲名大噪的北湖大山,他早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而她呢? 他狐疑的側頭看她一眼。 她沒多做解釋,只是將手中的桂花釀一飲而盡,啐了一句,「機關盡算,難怪夜寐難眠。」 趙焱司聞言,挑了下眉,「你說什麼?」 「我說——」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揚起了聲音,「你鎮日想著算計,難怪會肝火亢奮,難以入眠。」 她的聲音向來軟糯,就算氣惱,出聲還是少了氣勢,趙焱司好笑的打量著她,放下替她布菜的筷子,「你醉了。」 她用力的將杯子給放在桌上,「這點玩意兒還喝不醉人。」 確實,京城貴女在節慶宴席時會喝些桂花釀熱鬧一番,醉不倒人,趙焱司印象中,寧傾雪喝過幾次,但從未失態,可是她現在的模樣…… 他目光移到桌上酒壺,伸手拿起,湊近一聞,這是……桂花酒?他立刻銳利的看向裘子。 亭外的裘子視線一與趙焱司對上,立刻驚慌的上前,「哎呀主子,奴才該死!這才想到,方才一時情急把桂花釀給拿錯成了桂花酒。」 拿錯?趙焱司冷眼看著裘子,自己的奴才他清楚,若不夠機靈也無法留在他的身邊,怎可能犯下這樣低劣的錯誤? 他伸出食指,重重的點了下他的腦袋,「退下去。」 裘子連忙行了個禮,腳底抹油的退下去。 「別喝了!」趙焱司看她伸手要拿酒壺,立刻快她一步搶在手中,微微高舉,「再喝下去真要迷糊了。」 寧傾雪眨了眨水汪汪的眼,臉上微惱,「怎麼?堂堂閑王還捨不得幾瓶桂花釀?」 趙焱司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閑王?」 「是啊!你別以為瞞得好,我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我不說罷了。」 原想制止她再喝下去的趙焱司改變了主意,主動替她斟了杯酒,看著她一口就是一杯,「竟然什麼都知道,為何要防我?」 「你腦子好,怎麼問這蠢問題?」她嫌棄的皺了皺鼻頭。 他帶笑的看著她,摸了下她的臉,「我還真不明白,不如你跟我說說。」 她縮著脖子,擦了擦被他摸過的臉蛋,一臉厭棄,「我累了,不想再跟一個不將我當回事兒的人打交道,不成嗎?」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眼色沉了沉。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平時明亮的雙眸如今因酒意而透露了些迷茫,舉起兩手食指碰在一起又猛然拉開,「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聽到她打定主意跟他劃清界線,他沉著臉,鳥黑的眸子望著她,似有風雨欲來之勢,「我看,你真是醉了。」 「我沒醉,清醒得很。」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若是清醒時看到他的臉色,早就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今卻是迷糊得沒聽出他口中隱忍的怒火,「你向來聰明,既然可以想到買下這些荒山,救下太子,讓你雙足無事,早將自已立於不敗之地,自然也可以找個跟你一樣的女子相伴,琴瑟和鳴。首輔大人的嫡長女跟你有婚約,算算日子——」她敲了敲暈眩的頭,「人應該還沒嫁吧,正好可以娶回來,和和美美,給你生幾個孩子,幸福一輩子。」 「胡言亂語。」他手一伸,穩住她。 她冷冷一哼,「我最後的下場你不都看在眼裡,竟然還有臉說我胡言亂語?」 他的臉色微白,眼色幽暗,「你怨我?」 她皺起眉頭,他的提問難住了她。 「怨?」她咕噥著喃喃自語:「該怨……應該要怨,但不能怪你,是我要跟你走的。只是這一輩子,不跟了!只要我爹娘好好的,什麼都不重要,這輩子你已占儘先機,兄長安然,不再需要我爹相助,就行行好,別動腦筋到我爹身上。」 她爹娘的死,始終是她最深的傷痛,只有經歷過後才明白,原來真正的傷痛是言語無法形容的,千言萬語在心頭,最終只有沉默。 「你以為我來屈申城是為了你爹?」 「當然,我爹可是大將軍!」寧傾雪驕傲的比了個大拇指,「這世上最厲害的人!」 他沒來由的感到惱火,「他厲害?那我呢?」 她不留情的啐了一聲,揮開他的手,搖晃著步伐往外走,「你跟我爹怎麼能比?」 他立刻伸手攔住她,「去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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