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兩世福妻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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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說什麼呢,」劉儷反而不自在了,「奴婢只是個下人,哪當得起小姐道歉。」 「你不是。」寧傾雪拉著她的手,笑逐顏開的說:「你是我的好姊妹。」 劉儷心頭一陣感動,眼眶一紅,這幾日寧傾雪的轉變她看在眼裡,她也不是沒有擔憂,但如今看來她已經能夠放心離開郡王府,小姐不再喜歡裝模作樣的寧若月,看清誰才是一心對她好,這樣真是太好了。 郡王妃從下人口中得知寧傾雪打算搬岀府的消息時,立刻派嬤嬤來阻止,但遲了一步,寧傾雪所居的南院早已人去樓空。 郡王妃氣惱,大發雷霆,又聽下人說是寧若月親自送人出府,更是火冒三丈,立刻派人將寧若月叫來。 宇若月早有準備,所以聽到嬤嬤傳話,很快的來到了郡王妃所住的東院柏節堂,就見郡王妃高坐堂上,還有自己的長兄神色慵懶的半臥榻上。 一看到寧若月,縱使有一旁的嬤嬤安撫,郡王妃依然橫眉豎目怒道:「那丫頭要走,你怎麼不攔著?」 寧若月垂首掩去眼中冷意,娘親出身大家,原該溫柔婉約,卻偏因善妒弄得面目猙獰,令人厭惡,每每她總不自覺的拿著娘親與柳牧妍比較,更覺得自己娘親面目可憎。 她讓身後的紫竹將裝著桃花粉的木盒送上去,「這是福寶孝敬娘親的。」 郡王妃瞄了一眼,看著滿滿一盒的桃花粉,臉色稍霽,讓一旁的嬤嬤收下,口氣依然不快,「你別以為你替她轉交東西我便會放過你,說,你為什麼不攔著她?」 「回娘親,福寶說她想二哥了,我不好阻攔。」 這個理由壓根無法說服郡王妃,「她想甯齊戎,回頭讓人叫守齊戎回府便是。」 「娘親,二哥可不是能輕易左右之人。」 「怎麼我一個當人伯母的,開口相邀,他也敢置之不理嗎?」 甯齊戎自然是敢,就算背上狂傲不敬長上的名聲,甯齊戎也會不放在心上,這是出身戰場的寧九墉嚴厲教導之下的孩子。甯若月明白,郡王妃也心知肚明,如今說出這番話,只是嘴上說說耍耍威風罷了。 「你說說你到底有何用處?連個膽小的丫頭也看不住,你爹進京還未回府,到時等他回來,我看你如何向他交代?」 提到自己的親爹,甯若月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天下初定時,她還小,當時她爹已是郡王,但這個郡王之位是沾了立下不少戰功的寧九墉的光得來的,畢竟同在戰場之上,寧九墉是先鋒大將,自已的爹掛了個主帥之名,立下的汗馬功勞,寧九墉不爭,自然就全落在主帥的頭上。 這點隱私別人不知,但自家人卻是心中門清,她爹向來不如甯九墉,只能靠著陰私手段奪人功勳。 正巧遇上了皇上這幾年身子不好,開始疑神疑鬼,給了她爹一個操弄的好機會,幾次進京與二皇子交好,意圖得到更多功名利。 甯若月明白自己父親的野心,不願一輩子被寧九墉踩在腳下,她雖不不以為然,卻深知一榮俱一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縱使心頭不以為然,也只能共同謀劃。 「娘親何苦將目光緊盯著福寶,」寧若月站著回話,略微疲憊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以她的性子,縱使搬了出府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 「她就算翻不出風浪,她也不許走。」郡王妃厲聲斥道:「下個月的賞花宴前你將人給帶回來。」 寧若月緊抿著唇,看著自己娘親猙獰的臉色,眼底隱隱閃動嘲弄不屑。 「你這是什麼眼神?」看著寧若月眼底的輕嘲,郡王妃一惱,手中的茶碗丟了過去在寧若月的腳邊,碎成一地。 「娘,別衝動,小心月兒這張臉——她雖一無是處,但唯一能讓人瞧得上的就是這長相,若是毀了,就真是百無一用了。」 寧若月目光冷冷的看著半臥在一旁榻上、口氣涼薄的兄長。 甯修揚似笑非笑的眸子對上她的,「怎麼,心中不服氣?」 寧若月還未答腔,郡王妃已先啐道:「她敢!長得好也是個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甯若月聞言徹底失了耐性,也不等著自己的娘親開口,逕自落坐。 「你這是跟我使起性子了?」郡王妃氣得直指她,「你這模樣讓外人瞧見,誰還會說你進退有度,蕙質蘭心?」 「娘親大可敲鑼打鼓,昭告天下,我本就心思歹毒,滿腹算計。」甯若月因寧傾雪離去的神情而心神不寧,如今徹底發作,「但縱使我再差勁,也不會可悲到欺負人家閨女找回面子。」 「你說什麼?」郡王妃憤怒的站起身,眼神的凶光簡直化成一道利劍,要不是一旁的嬤嬤拉著,她已經上前給寧若月一巴掌。 甯若月冷著張臉,「我說什麼?娘親心知肚明。福寶乖巧,你表面對她好,給她送衣送食,但送的衣裙沒半點適合她,知道她喜甜,故意發話不許她吃,看她一日日變得越發膽怯,卻異常享受她每日比我這個親生閨女還要殷勤的請安問候,你看她恭敬跪禮,心頭暢快,可她就算長得再像柳牧妍,也不是柳牧妍。」 郡王妃臉色發白,氣得渾身發抖,自己的夫君心頭對弟媳動心思一事就像大石始終壓在她心頭,她嫉妒得幾乎發狂,如今被自己的閨女揭破,她幾欲瘋狂。 屋內能留下的都是心腹,自然不會將這些話給傳出去,但若是郡王妃動手在甯若月身上留下一丁點傷痕,兩母女爭執一事可就瞞不住了,嬤嬤只能死命的拉著郡王妃,輕聲安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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