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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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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容恩則不說話。只要有一絲希望,她就會試,縱使最後要她嫁給鳳大哥,她也情願,就算痛苦也無所謂,對她來說,只要龍飛可以好好的活著,這就夠了。 「休想!」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似的,龍飛倏地鉗握住她的肩,幾乎捏痛了她。「不准你有嫁給鳳舞的念頭,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看你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她的水眸定定的望著他,從沒那麼肯定過。「龍飛,你應該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沉下臉,眼神一冷。「若這是唯一的辦法,我情願死。」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若可以選擇,她也不想與鳳大哥有所牽連,可是現在,不是她能選擇的。 「你情願死也不願意我求他,」她幽幽的看著他,「但我卻情願賠上我的命,也不願看到你死在我眼前!」 龍飛聞言,不由得一震。 強忍著眼中的水霧,尹容恩堅定的看著他。「讓我去試試好嗎?或許事情不會如我們所想像的糟。」 正要回話,胸口突然傳來劇痛,龍飛的臉色霎時一白。尹容恩敏感的察覺,連忙扶住了他,「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困難的吸了口氣,扯出笑。「不,我很好……」 「你騙人!」她反駁,「姊姊說過,四肢無知覺之後,接下來會心口疼痛難當,最後頭痛欲裂直至死亡,你不要再瞞我了!」 她或許天真,但還不至於無知到連他的情況都可以被他的三百兩語矇騙過去。 「若是跟你分開才能保你周全,我情願放手。」她堅決的注視著他,說出她最真摯的承諾。 龍飛相當厭惡現在的情況,他是強者,自小便擁有一切,而今卻是如此無能為力,可他的堅持也不亞於她,「如果你離開,鳳舞來救我,我也會拒絕!」 「你——」她啞口無言。 「恩兒,不用多說了。」強忍痛楚,他對她露出一個瀟灑的笑,「你該清楚我是怎麼樣一個男人。」 尹容恩雖然強忍著眼中的淚,不讓它滑落,但是看到他的笑容後,終究忍不住整個人撲進他懷裡。 「殿下,尹姑娘求見。」必沐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是姊姊。」尹容恩立刻從龍飛懷中退開,將臉上的淚水擦乾,一點都不想讓姊姊再為她擔心。 「你姊姊也知道你去見鳳舞?」他注意到她臉上的細微變化。 她從未出宮,不可能知道鳳舞現在身在何處,唯一的可能便是從尹牧慈口中得知。 「姊姊只是想幫忙!」她忙不迭的解釋。 拍著她的背,他無聲安撫著她,他不可能怪罪尹牧慈,相信她這麼做也是出於一片善意。 尹牧慈蓮步輕移的走進門,依然將容貌藏在白紗之下。「殿下。」 「坐。」龍飛的手輕輕一揮。 「謝殿下。」她坐在離床不遠的木椅上。 一等她落坐,尹容恩便悶悶的開口,「姊姊,鳳大哥那裡……可能行不通。」 「為什麼?」尹牧慈的眼眸閃過驚訝。畢竟鳳舞對妹妹的關愛超乎一切,他怎麼會拒絕她? 「鳳大哥說,要他用毓珠來救龍飛可以,但是——我得要跟他走。」 這個結果她想過,只是沒有料到鳳舞真可以為了對妹妹的狂戀,而硬是要從龍飛身邊帶走她。 他對妹妹的情感炙熱得令她的心沒來由的發疼,可看見龍飛一臉陰鬱,她不禁輕喟。 「這步棋行不通,」雖然臥病在床,死神對他虎視眈眈,但龍飛依然霸道,「我不可能讓恩兒離開我。」 尹牧慈靜靜的看著緊握著雙手的兩人,半晌後淡淡的問了句,「殿下,可否恕民女斗膽問句話?」 「請。」 「除了臉上的疤,」她將頭上的扁笠摘下,定定的看著他,「民女跟恩兒有何不同?」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思索這問話背後的含意,「尹姑娘與恩兒是雙生姊妹,除了臉上的疤,你們兩人就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果連殿下也這麼說的話,」尹牧慈的眸光飄忽,「就請殿下允許民女去見鳳舞。」 尹容恩聽了,怔了一下,心頭一悸,「姊……你想做什麼?」 「我去見鳳舞。」她淡淡的笑,「若是與你親若夫妻的殿下都分不清你我,鳳舞應該也不會例外。至於我臉上的疤,」她頓了一下,「我自有一套說詞解釋。」 「我不同意!」龍飛抿嘴。 「我也是!」尹容恩也立刻附和。她欠姊姊的已經太多了,怎麼有可能讓她再受委屈? 「不然你們有更好的方法嗎?」她平聲問。 尹容恩一愣,久久才擠出一句,「總會有別的辦法的。」她咕噥著拿龍飛安慰她的話來搪塞。 龍飛聽了,忍不住揚起嘴角。 見狀,她沒好氣的瞪著他。她都快要擔心死了,他竟然還有笑的興致! 「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尹牧慈幽幽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只是恩兒,你也得讓一步。」 她不解的看著姊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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