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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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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兩年後 龍飛神情嚴肅的聽著太醫解釋父王的病情,朝陽殿上除了太醫的低語外,彌漫著死寂的詭異。 「你下去吧。」將手一揮,讓太醫退下,他緩緩的走向榻上的父親。 「陛下的病情──」水甯看著兒子,眼底有著希冀,「會好轉吧?」 「會。」不忍傷了自己柔情似水的母親,於是選擇隱瞞。 但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時,黯下的眼神是怎麼也瞞不了的。 「父王,」他坐在一旁,難掩擔憂的問:「今日好些了嗎?」 「還不是如此。」龍雲輕咳了一聲,數月前他感染了風寒,明明是場小病,卻不知何故至今未能痊癒。「罷了!」他嘲弄的一揚唇,「或許是年紀大了,不過是個小風寒,就足以要了我這條命。」 「陛下!」水寧不由得輕斥,龍飛也皺起了眉頭。 「好,不提這個。」龍雲笑了笑,轉移話題,「飛兒,有件事本王想問你。」 「父王請問。」 「本王聽到一些耳語,說你常出沒在龍城,有這麼一回事嗎?」當初他下令要兒子依四季駐守四方,他是照做了,但卻總在初一、十五的前後,離開駐守地到龍城去,這點令他心生疑惑。 龍飛沒有隱瞞的點頭。 「你去那裡做什麼?」 他神色自若的回答,「我與幾個太傅院的儒生,常于初一、十五約在神龍湖畔聚會,父王覺得有何不妥嗎?」 龍雲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若真是如此就好。只不過趕了一天一夜千里之路,只為一夜與儒生的聚會,不合常理。」 「父王在擔心什麼嗎?」他索性裝傻。 「你大婚在即,」雖然病了,但他腦子還是很清楚,年少輕狂哪人沒有,他只求不出亂子。「可別出什麼岔子!」 龍飛斂下了眼,「能出什麼岔子?」 他仔細的看著獨子。這個孩子性格一向沉著冷靜,他是可以放心將龍韶國交到他手上,只不過他也不是不知道兒子以風流俊俏聞名于龍韶國內外,所以自他成年以來,他的婚事,他這個做父親的便一直懸在心上。 「左徒大人的千金你見過了嗎?」他問。 「沒有。」龍飛回得理所當然。「孩兒這些年來常年帶兵在外,沒有機會可以見到她。」 龍雲立刻看向妻子,「今年秋宴,左徒大人的千金不是有進宮來嗎?」 「是啊!」水寧遲疑的看了兒子一眼。她一點都不敢說飛兒一參拜陛下之後就立刻離宮,別說左徒大人的千金了,就連宰相大人他也沒把人家看在眼裡。 「那怎會沒見到面?」 「我與她無緣吧。」龍飛不帶情感的答腔。 龍雲皺眉掃了他一眼。 「兒臣只是實話實說。」他語氣依舊平淡。 「父王知道你不想娶左徒家的千金,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成親是早晚的事,更何況父王這身體也不知可以拖多久,所以大婚一事誓在必行!」 「我知道。」他的態度依然冷冷的,「所以我並沒有拒絕不是嗎?不過我依然希望父王可以就我的婚事再三思。」 「飛兒,你就少說幾句!」看得出夫君眼底添了些怒氣,水寧連忙在一旁緩頰道:「陛下您就安心養病,改日我會宣左徒家的千金進宮,然後叫飛兒回來好好待著,順道招待人家。」 對此,龍飛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面無表情。只要一提及退婚,父王便是震怒,這使得他與左徒大人千金的婚事遲遲無法解決。 「飛兒,鳳絮國的攝政王過世,我又身染重病,」龍雲眉心糾結,「只怕消息一傳開,兩朝關係會有所變化。」 「父王在擔心什麼?」他的腦海中浮現有過一面之緣的鳳舞,「鳳絮國有那能力進犯龍韶國嗎?」 「若真起戰端,」龍雲想著未來的可能性,眉頭更生起解不開的愁思。「不是本王樂見。」 「父王,您安心養病即可。」龍飛倒是看得很開,「若他們真要挑起戰火,這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多想無益,您就放寬心吧。」 「我的日子不多了,」龍雲歎了口氣,「或許在本王有生之年,可以有辦法解開兩朝之間的仇恨。」 「如何解」龍飛挑了挑眉,他已不是小孩童,這些年來,經由許多口耳相傳與詢問,他也漸漸將過去拼湊得差不多了。「就算您貴為天子,也無法令尹千雪起死回生。」他平聲說道,視線落在父親的身上,「而且就算尹千雪真能起死回生,鳳鈞王也死了,這段感情的糊塗賬,已經註定解不開。」 龍雲的神情一肅,水寧則大感意外。 「飛兒,你怎麼……你真是太放肆了!怎麼這麼對你父王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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