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嬌妻似錢鼠 | 上頁 下頁


  只是她那一臉莫名其妙的傻笑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她身後的笑笑,因為一場意外變得有些癡傻,看到人總是傻乎乎的笑,他差點低頭去看衣著,懷疑自己有什麼不得體之處。

  一思及自己被劉蘭芝的眼神影響思緒,張青揚心中不由得一惱,轉而看著笑笑。“你怎麼又偷跑出來?”

  原本笑著的笑笑一驚,連忙縮到劉蘭芝的身後。

  劉蘭芝挺身而出道:“我帶她來的。”

  張青揚冷冷瞧著母雞護著小雞似的她,自身難保還顧念他人,看來也是個腦子不精明的,他表情嚴肅的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帥哥雖然不笑,但那副酷樣對了劉蘭芝的眼,她的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但不論公子是誰,都是風華絕代的美男子。”

  聽到身後大牛的笑聲,張青揚的神情更冷了,厭惡的看著劉蘭芝。

  “都怪我這幾日沒吃好,半夜肚子餓,”劉蘭芝對著帥哥眨了眨眼。“一時忘了規矩,還盼公子見諒。”

  反正偷吃就是錯,先認錯就是,不過奇怪,不管她笑容再燦爛,眼前的人就是座千年大冰山,連揚一下嘴角都不肯,眼神反而益發銳利,她被盯得有點發毛,臉上笑容實在很難維持,但她還是硬著扯開嘴角。

  張青揚依然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瞪著她。

  冰山、真是冰山,劉蘭芝覺得自己的笑要被凍僵了。

  極力忍著笑的大牛,目光在廚房裡饒了一圈,覺得有絲趣味,原想繼續看下去,但是一看到縮在劉蘭芝身後的笑笑穿著單薄,身上雖圍著披風,但打著赤腳,立刻少了看戲的心情,向站在身旁有些不安的惠子交代了聲,“惠子,把小姐帶回屋子去。”

  惠子立刻往前走了一步,但又停下腳步,有些怯懦的看著雙手背在身後,面容冷酷的張青揚,輕聲詢問,“少爺?”

  “去吧!”

  惠子一得令,立刻上前,拿出繡花鞋給笑笑穿好,忍不住叨念,“小姐,怎麼可以趁著奴婢睡著偷跑出來?”

  “笑笑餓。”笑笑指著劉蘭芝。“朋友。”

  惠子瞄了一眼,不敢答腔。西院的人口少,除了小姐和五少爺兩個主子外,就只有她和大牛,還有伺候的柱二和守著西院院門口的六個護院,眼前這個女子她雖沒見過,但也知道是嫁進門第一日,就讓太守府上下顏面盡失的五少奶奶。

  劉蘭芝的腦子飛快的動著,把惠子對待冰山的態度給看在眼裡,她的心一突,臉上的笑容微隱,看著冰山臉,硬著頭皮問:“不知是哪位爺?”

  話語一出,她馬上在心裡暗自祈求,千千萬萬不要是她的“夫君”啊!雖然有個帥哥當夫君很好,但是帥哥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是難相處的。

  張青揚直視著她,一字一字的回道:“張青揚。”

  她全身的力氣彷佛一瞬間全沒了,她突然很慶倖自己還坐在地上,不然肯定癱倒。

  張青揚,她的夫君……不是,她猛然在心中否決,張青揚是劉蘭芝的夫君,跟她沒半點關係!

  可是她現在就是劉蘭芝啊!心頭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她整個人萎了。

  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昏暗的小廚房裡,有眼不識“夫君”,還偷吃他的東西,雖然方才已經吃了幾塊糕點,但她又開始覺得頭暈目眩。

  “笑笑。”笑笑看劉蘭芝又苦著臉,立刻掙脫惠子的手,雙手拉了拉劉蘭芝的嘴角。“蘭芝笑笑好看。”

  劉蘭芝立刻露出笑臉,縱使在張青揚殺人似的眸光底下,她在笑笑的面前,笑容依然燦爛。

  “惠子。”張青揚淡淡的喚了一聲。

  惠子會意,立刻拉著笑笑。“小姐,快回房裡去。”

  “餓!”笑笑指著杏仁糕。

  劉蘭芝將手中已經吃了一半的杏仁糕塞進嘴裡,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把剩下的六個杏仁糕全給了笑笑。“笑笑乖,聽話,拿回房裡去吃。”

  笑笑心滿意足的接過,開開心心的跟著惠子離開了,但才出了廚房門口,她像是想起什麼又跑了回來,拉了拉張青揚的手。“青青!”

  劉蘭芝沒料到笑笑口中的青青指的就是張青揚,她還以為是個丫鬟,看著他這般高壯的男人,竟被青青、青青的叫,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青揚不知道她的思緒,嚴峻的目光射過去。

  在他銳利的眸光下,劉蘭芝再蠢也知道將笑聲止住。

  “蘭芝……”笑笑的手指著劉蘭芝,又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好人。笑笑喜歡她,青青喜歡她。”

  張青揚在心中歎了口氣,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卻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笑笑見他點頭,這才放心的轉身走了。

  “大牛,送小姐回去。”

  不過就是一小段路又在西院裡,有惠子在一旁,根本不用大牛送,但大牛一下子就意會少爺這是打算支開自己,立刻不發一言的跟著出去。

  一下子小廚房只剩下兩個人,張青揚瞄著已經空的蒸籠。

  劉蘭芝看著他,她這個人向來罩子亮,在她還沒想清楚自己的下一步前,眼前這個所謂的“夫君”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她不會也不能跟他起衝突。

  “今晚全是我的錯,以後絕不再犯,請爺息怒。”她身段柔軟,輕聲細語,微低著頭,楚楚可人。

  她向來自傲自己有演戲的天分,微斂下的眼裡寫著滿滿的得意。

  張青揚冷眼打量著她,就見她散開來的頭髮搭在肩上,脂粉不施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

  看來她不打算再尋死,這倒是可惜了。他本來就對身旁綁了個女人沒太多的興趣,更何況這女人還是嫡母挑的,這幾日嫡母房裡的人,藉著給這女人送飯菜的機會進出西院,已令他心生不悅,倒真希望她尋死,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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