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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我?!”良木指著自己的鼻頭,覺得不可思議,“當然不。”

  “為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你都受傷了。”

  “我已經說了,那是意外。”他無奈之余又重申了一次。

  “可是……我可以不要推你的,可是我好像中邪一樣,下意識就推了你一把,你不覺得……”

  他的手點住她的唇,有效的使她閉上了嘴。“別再讓我聽到這些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言論。”

  “可是……”

  他的表情令她不得不將話給吞回去,她索性站起身,“總之,希望你早日康復,再見。”

  法儀離去的表情有些古怪,良木還來不及開口喚住她,她就已經一溜煙走得不見人影。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子康帶著自己的妻子到醫院探望良木。就見他的右腳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

  良木笑著接過林竹宸手中的水果,喃喃的道了聲謝。

  “只不過從樓梯上摔下來罷了。”他說得十分輕描淡寫。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夏子康的口氣有著無奈,“行雲回來了。”

  良木驚訝的睜大了眼,“真的?!”這一點也不像是行雲的作風,在還沒跟行風談定之前,他竟然願意回臺灣。

  “當然是真的啊!”夏子康坐在他病床上,“因為行風說你病得快死了。”

  “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正如你所聽到的。”夏子康肯定的對他點點頭。

  “那個傻小子竟信以為真,趕著回來見你最後一面。”

  “不會吧?”他該對這種玩笑生氣,但他沒有,只覺得有趣,這兩兄弟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林竹宸將花插好後,放在他床頭。

  “附帶一提,萊恩跟狄克也會來。”大學時代的六個死黨將再次齊聚一堂,夏子康十分期待。

  “你做了什麼?”良木遲疑的望著他問。

  “沒什麼,”夏子康故作無辜的一笑,“我只說你病了,不曉得好不好得了,他們聽了就要來了啊,你的人緣還挺不錯嘛。”他不忘多誇一句。

  良木無奈的搖搖頭,這些人實在……

  “怎麼不見你那個原住民姑娘?”夏子康好奇的問。

  良木的臉色微微一黯,但他隨即笑了開來,“她要工作。”

  “有事瞞我?”夏子康一臉賊笑,“老實招來。”

  他頓了好一會才開口,“她認為,她天生跟我犯沖,因為她每次跟我在一起,總會有些小意外,所以她對我,避之惟恐不及。”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這麼迷信。”夏子康覺得不可思議。

  “這次你摔下樓,”林竹宸在一旁試探的問,“不會也與她有關吧?”

  良木很想搖頭,但他還是點點頭,畢竟這事也瞞不久,“是與她有點關係,但這只是意外。”

  “我聽子瑜說,你跟她同困在電梯兩次?”林竹宸又問。

  他一愣,沒想到連這個竹宸都知道,他點點頭,畢竟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車因為載她而報廢了?”

  良木幾乎呻吟出聲,“該死的,這是誰告訴你的?”

  他的話聲一落,一室沉默。

  良木也呆了好一會兒,“對不起!”他恢復原本輕柔的語調,“原諒我方才的出言不遜。”

  “看來這次你真的病得不輕。”夏子康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最後忍不住放聲大笑,“老實講,我單這麼聽,都覺得你跟你的原住民姑娘有點犯沖。”

  “拜託。”良木無奈的搖搖頭。他與法儀會不會有結果是一回事,但若是因為“迷信”,她就把他給甩了,說什麼他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已經下定決心,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抓來,跟她談個清楚。

  她竟接到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法儀平靜的臉下,有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她瞄了眼手中的表,她早到了近十分鐘,她籲了口氣,將視線調到窗外。

  這是位在天母的一家咖啡館,情調不錯,她很驚訝自己的母親竟然會跟她約在這裡,她本來不想來的,不過她禁不住心中的期望,反正她只想知道自己的母親過得好不好罷了。

  店門口停了一輛加長型的朋馳,她瞄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但眼角所瞄到的人影,卻讓她再將視線拉回,法儀愣愣的站起身,看著朋馳的司機拉開車門,然後見到她母親優雅的下車,緩緩的朝她的方向而來。

  她的手貼在透明玻璃上,看著母親走近,原本母親總是隨意綁在腦後的頭髮,現在竟整齊的盤在頭上,穿著或行為,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優雅而有自信。

  “我很擔心你不來。”一看到法儀,郭含文臉上明顯的有著如釋重負,她坐下來,緊拉著法儀的手,心中的激動可見一般。

  法儀背靠著椅背,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仔細審視著不過數月未見的母親,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陌生而奇異的感覺,顯然母親被照顧得很好,看她的穿著打扮便可窺知一、二。

  她似乎應該為此而感到高興,但她心中總有股揮不去的落寞。

  “你吃飯了嗎?”郭含文不將她的沉默放在心上,關心的詢問。

  法儀淡淡的搖搖頭,“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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