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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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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直姑娘、姑娘的叫我,你快去叫他把我放了。」昭容再次要求。「我還有要事待辦!」 「這……」宗文華搖了搖頭,「若今日你所冒犯的是他人,我還可能幫得上忙,但對象是將軍……真是抱歉了,姑娘,恕在下無能為力。」 他那副拒絕人時的溫文儒雅令人氣得想跳腳,卻又拿他沒轍。 「宗公子,王爺要這丫頭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福嬸不瞭解為什麼宗文華要對一個下人那麼彬彬有禮,「她若再不去,少不了挨一頓罵。」 「是嗎?」看來將軍對這位姑娘挺感興趣,宗文華看了昭容一眼,「既然將軍已經下令,你就乖乖聽話吧!若讓將軍大悅,他或許會願意放了你。」 「為什麼我要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昭容抬起下巴,看著眼前的福嬸,又看向宗文華,忍不住嚷道,「本姑娘打出娘胎起就沒照顧過人!」 「不會可以學。」福嬸推了她一把。 昭容踉蹌了一下,「你們王府的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又不是我害他墜馬,是他自己不小心,為什麼把罪怪在我身上?」 「小聲點,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王府裡的丫頭、小廝都是她在發落,她不會容許一個剛進府的丫頭這麼沒有規矩。 她竟然大膽的在宗公子的面前大放厥詞,他不單是王爺身邊的軍師兼大紅人,還是個駙馬爺,若她再不好好管束自己的嘴巴,小腦袋可能不保。 昭容詛咒了聲,揉著自己的手腕,上頭被繩子勒得紅了一大圈,若現在給她一把刀,她會十分樂意的去捅那個臭男人一刀。 「我不是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她沒好氣的說,「我叫耿昭容。」 耿昭容……宗文華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這個名字十分耳熟,他似乎在哪聽過。 「我管你叫什麼,」福嬸揮了揮手,根本沒把她的名字放在心上,「我一年見你這種女人好幾個。」 「這種女人?」她的話使昭容遲疑了下,「我可以請問一下,你說的是哪種女人?」 「我們王爺看上的女人。」福嬸硬是將一隻精美的託盤交到她的手上,上頭擺滿了數樣點心和一盅雞湯。 聞言,昭容差點把手中的託盤給摔在地上,這話真是侮辱了她。 「你最好別做傻事,」看她眼神一閃,福嬸便猜到她想做什麼,於是警告道,「若你把王爺的雞湯給灑了,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往在耿府,從沒人敢對她這麼不客氣。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昭容火大的解釋,「是他強搶民女。」 「能被王爺看上是你的福氣。」福嬸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拜託,你當真以為他是王爺我就看得上眼啊!」她不由啐道。 要不是她十四歲那年生了場大病,沒有趕上皇上選妃,否則現在她說不定是後宮的什麼妃子,至於那個該死的王爺見到她可能還得要客氣三分! 「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在大放厥詞。」剛探視過兄長正要出府的李君淮,聽到後院傳出叫囂聲,好奇的前來一探究竟。 昭容瞪視著他,她猜他也是個什麼王爺,畢竟方才在郊外,他們是以兄弟相稱。 若不是現在她對他們這票王公貴族氣得牙癢癢的,她或許會承認他們的容貌與舉止出眾。 「宗王爺。」福嬸一看到他,頓時慌了手腳。 「子恕。」宗文華收起自己的思緒,對來人微微一笑。「你幾時回京的?」 「還不是被我大皇兄給召回京,說是母后有要事宣我,我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便趕忙從蘭州起程回京,誰知道母后也把三哥從邊關叫了回來。」 「太后有何要事?」 李君淮搖了搖頭,「還不是要我和三哥成親。怎麼?他沒跟你提過嗎?」 宗文華搖頭。 李君淮對宗文華以禮相待。宗文華是大理人氏,是李君霖的好友,更是生死之交。「今日怎麼不見你陪同我三哥一同狩獵?」 「前幾日受了點風寒,所以未能陪同他去。」宗文華解釋道,然後他指了指昭容,「這位姑娘……」 「我三哥帶回來的。」李君淮輕描淡寫的說。 「喂!把我放了。」昭容語帶命令的說。 她的口氣使李君淮驚訝的微瞠了下眼,從來沒人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丫頭!」 「我不是什麼丫頭,我叫耿昭容。」她皺起了眉,「我看你十之八九是那個躺在床上的野蠻人的弟弟。」 他不由得笑道:「他不會高興你這麼稱呼他。」 「我管他高不高興,反正他現在躺在床上能奈我何。」她看他笑得十分開心,不禁惱羞成怒。 「丫頭,你別忘了,他可是因為你才變成這副模樣。」他提醒她。 「別扣那麼大的帽子在我頭上,我受不起。」昭容哼道,「你當時也在場,應該知道他墜馬根本就不關我的事。」 「我想在場的人只有你這麼以為吧!」李君淮頭一次見到這麼會睜眼說瞎話的女人。 明明就是她突然出現,三哥才會分心墜馬,現在她卻將一切撇得乾乾淨淨。 「喂──」 「本王叫做李君淮,字子恕,」他打斷她的話,「你該稱呼我一聲宗王爺,叫我李公子也行,就是不要叫我喂!」 她沉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喂,你到底要不要放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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