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侯爺你被看上了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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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了一會兒,笑著點了點頭,「原以為聽起來會覺得彆扭,沒想到倒挺順耳的。」 他握著她的手,「走吧!」 因為侯府喜事,又是聖上賜婚,所以老夫人特別開恩,說是與民同樂,所以在侯府外頭開了數十桌的流水席給京城裡的窮苦人家,不單是分享侯府的喜氣,更是借機做善事佈施,替自己生病的孫子積福。 兩個人就趁著人多,跟著端吃食出來的小廝溜了出去。 「看來咱們沒位子可坐。」謝元惲看著侯府後門不遠處的一片空地,那裡擺上的喜桌早就座無虛席。 「無妨。」齊初彤也不以為意,「反正我們走走看看就得回房裡去,給人發現了也不好。」 「小兄弟,沒位子坐,那裡有分派吃食,可以帶回家去。」一位老先生很好心的指著一旁簡易搭起的棚子,對謝元惲說道:「還可以去領些白米,侯府仁慈,肯定福澤無疆。」 謝元惲一點都不認為一日的佈施能擁有多少福澤,但有做總比沒有強,他謝過老人家,拉著齊初彤走到棚子旁,不過前頭早排了一條人龍。 「要排嗎?」他對她挑了挑眉。 她一笑,「有何不可?」 她覺得有趣,自己的大婚之日,卻跟著城裡的百姓等著領樂施的飯菜,這可是她打出娘胎都沒想到的事。 排了一會兒,輪到他們。謝元惲替兩人各拿了一個,說是飯菜,其實就是些飯用荷葉包著,夾了些豬肉和青菜的飯團罷了,既然沒位子可坐,他們索性學著其它人,坐在地上吃。 「若讓我父親、母親和嫡兄瞧見,肯定會兩眼一翻給暈過去。」齊初彤一整天沒吃東西,這飯菜吃起來特別香。 「誰也料不到我們會混在這群人裡。」謝元惲也不擔心被人發現,大口的吃著東西。「所以不會被發現,咱們等會兒再去領碗白米。」 「夫君要去領白米?!」 「是啊。」謝元惲點頭,「反正都出來了,不拿白不拿。拿回去,半夜餓了拿來煮粥也不錯。」 她忍不住失笑,「夫君還怕在侯府會餓著嗎?」 他取笑的睨了她一眼,「這不是會不會餓著的問題,這是情趣。」 「情趣?!」 他點頭,「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懂。總之——你開心嗎?」 她沒有遲疑的用力點頭。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就對了,讓你開心,就是情趣。」 她燦爛的一笑。「那侯爺以後要常常製造情趣才行。」 「這種事也不能只是我做,你也得要——」 突然,佈施飯菜的棚子處有了吵雜聲。 「真是殺風景,」謝元惲不滿自己的話被打斷,一個抬頭就看到齊初彤已經站起身,直直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歎了口氣,都交代她要低調點,不能讓人發現,怎麼就是說不聽,他莫可奈何只能站起身,跟著走過去。 「把這些米拿走。」一個留著滿臉鬍子,粗獷的男人指著好幾袋的白米吩咐自己的手下。 原本排隊等著領白米的百姓聽了,都忍不住出聲抗議。 「找死啊!全都閉上嘴,」粗獷的男人啐了一聲,露出粗壯的拳頭,「我是張虎,是府裡總管葉養的表弟,是奉命來拿走幾袋白米,哪個找死的不服,就給我出來。」 大夥兒一看他露出拳頭,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閉上嘴。 張虎一臉得意,叫著自己的手下不客氣的搬走了一大半。 「虎大哥,說是奉命,可有手諭?」派米的小廝雖然害怕,但是看白米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還是忍著懼意囁嚅的開口問。 「什麼手諭,我這張臉就是手諭,」張虎大言不慚的指著自己的臉,「你這小子叫苗安對吧?怎麼?不認得我嗎?」 苗安遲疑,他當然認得他,也知道張虎是葉養的表弟,但葉養並不是侯府的總管,充其量只是管灶房裡的採買,但因為腦子機靈,所以很會從採買的銀兩裡攢些銀子給自個兒花用,雖然是個奴才,但大夥兒都說私底下他在外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買賣,那財富不定跟平陽侯有得比。 葉養有錢,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常拿著銀子請府裡的下人,所以好些年輕的下人都把葉養當大哥。 苗安才進府沒幾年,簽了長約,若想自己在侯府要日子好過,自然也不敢得罪,只是…… 「虎大哥,這些米都是要分給來熱鬧的老百姓,來的人不少,已經怕白米數量不足了,若你再多拿個幾袋,」苗安吞了下口水,被張虎一瞪,聲音陡然一低,但瘦小的身子還是試圖想要阻止,「只怕後頭沒拿的人會生亂。所以虎大哥,你就行行好——」 「沒了就沒了,關老子什麼事。」張虎啐道,索性伸出手,直接把苗安給掃到一旁,讓手下順利將米給搬走。 看著一旁香噴噴的豬肉,撫著自己的肚子,「這整鍋也給我。」正好拿去當下酒菜。 苗安一驚,連忙拉住張虎,「虎大哥,請你不要——」 「滾開。」張虎一腳將人給踢開,把肉交給一旁的手下。「把這鍋肉給我拿回去,等會兒跟兄弟們一起吃了。」 「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齊初彤動了怒,正要上前阻止,卻被身後的謝元惲一把拉住。「夫君?!」 「別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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