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候補新郎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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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人飽就代表全家飽。沒有任何責任在肩上。對於錢財,他看得很淡。他只是喜歡玩金錢遊戲,他希望從中奪取些許的東西,換得成就感。而外人不知的是,他有著赤子之心,對於他的生死之交,他爽朗、大方,與外人心目中的生硬截然不同。 「毓慈還好吧?」手輕撫上後座一隻巨大的絨毛雄獅。他不用問,也知道是律爵的寶貝──律庭的玩具。 「很好!」聽他提及自己的妻子,律爵忍不住朗朗一笑,「不過我們都快被我們那只小獅子整狂了。」 手觸著絨毛獅子上柔軟的毛髮,于軍淡然一笑,不發一言。 律爵的婚姻路走得並不是很順利。而今的幸福,落在於軍的眼裡,他羡慕;更替他開心。 「他滿周歲沒多久,」於軍打破沉默,「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買這麼大只的玩具給他,未免買得太早了。」他將獅子拿在手上把玩。 「那不是我買的。」律爵看了後照鏡一眼回答。 「不是你?!」於軍想了一會兒,「那該不會是林送的吧?」 「你很瞭解他。」律爵點了點頭。 於軍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林──辛凱文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縱使結婚數年,這個小子還是帶著老婆四處遊山玩水。而他的美麗希臘籍妻子也是這樣跟著自己的丈夫瘋,這當真是相配的一對。 不過,這幾個好友彼此心知肚明,林在總是笑容滿面的背後,並沒有這麼簡單。他知道他想追求的是什麼,單就這點而言,他似乎就比自己強上許多,畢竟活到這個年紀,他還是沒什麼目標的在度日。 「前一陣子林在臺灣開畫展,你不能來,他還失望了好一陣子。」律爵的口氣中沒有對於軍的指責,有的只有好奇。「究竟什麼事能讓你忙得抽不出身來看看好朋友?」 「反正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於軍左右轉動著自己感覺有點酸痛的頸項,不願多提的用著四兩撥千金的口氣回答。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律爵最大的好處就是對別人不想多談的事,絕不會硬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都說了,不是壞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揮揮手。於軍淡淡的表示,不想與他繼續這個話題,「風最近怎麼樣?我也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 「我不知道,」律爵老實的回答。「這一陣子,我覺得他有點古怪。」 「古怪?」於軍沉思了一會兒,「這個詞似乎不應該是用在他的身上。」 「是不應該,但事實便是如此,」律爵回憶道:「林在臺灣開畫展的時候,風跟林的大舅子似乎處得不是很愉快,我到現在還沒機會問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嗎?!」律爵問,「你這個萬事通,應該知道吧﹖!」 於軍聳聳肩,他或許知道是為什麼,但他並不太願意提及有關他人隱私的事。縱使彼此是好友,也得等楊頤關自己想說時再說。 「這麼說來,林過得似乎很好?」他再一次轉移話題。 「好﹗何止好,他的日子舒適得不得了!」律爵一笑。「他天天就帶著老婆這邊跑那邊跑的,全世界能過得那麼優閑的;我看,可能就屬他們辛凱文這對夫婦了。」 「你也可以啊!」於軍嘲弄的說。 「我當然可以,」接下了於軍的嘲弄,律爵大方的承認,「但是我的個性可能不太願意放棄我的大好江山,我得為我的小獅子打拚幾年。」 「你是有子萬事足!」 「不!應該說有妻、有子萬事足!」律爵指正。 于軍聞言一笑。 「累嗎?」將車開進車庫裡,熄了火,轉過身,律爵看著於軍說道。 於軍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下車吧!」律爵打開車門,他覺得自己的好友似乎深受某些事情困擾得不能自拔,只希望不要是什麼太嚴重的事。 點點頭,於軍跟著律爵下車,緩步的走在他的身後。 剛學會走,就想要跑,似乎是律庭最佳的寫照。 律爵才與於軍進門,律庭小小的身軀便直直的沖向律爵。律爵也很有默契的蹲下身,接住這個沖向他的小肉彈,他高高的將律庭給舉起,惹來童稚的一連串尖叫,這是兩父子常玩的遊戲。 「我兒子帥吧?」微側過身,律爵讓於軍能更清楚的看著幾乎像是八爪魚一般黏在他身上的律庭。 孩子出生時,於軍只派人送來一片金鎖片和一個大紅包,人並未出現;因為當時的他正在韓國處理一件並購案。而今律庭都已經滿周歲了,於軍才第一次見到他。 「跟你很像。」於軍帶笑的目光看著律庭。 遺傳是很奇妙的東西,總是可以在孩子的身上看到父母親的影子,無怪乎律爵一臉的驕傲。若他也有這麼一個兒子,他可能會比律爵更得意也說不定。 「於軍!」從起居室追著律庭出來的孔毓慈看到站在玄關虛的人,眼底浮現驚訝,「真是稀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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