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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太極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我知道顧少失憶。」易琴並不害怕顧晨希的眼神,畢竟她相信,縱使失憶,顧晨希也不會是個不講理之人。「我父王興許是怕我擔心,所以瞞著顧少受傷的消息。」她穩著心神,堅定的走到顧晨希面前,微抬起頭,溫柔的看著他露在面具外的雙眼,「前夜我偶然聽到我父王與跟前兩位副將的談話,一得知你失憶,便不顧一切趕過來看你。」

  顧晨希聞言,對她的話沒有一絲感動,只注意到——「前夜?!」他皺眉看她,「方才我聽土狼說,恭王還有半個月後才到?」

  「不,父王並非隨著水師而來,而是親帶親衛,約莫五十快馬輕騎走陸路,快則兩日,慢則三日便會到了。」

  土狼乍聽消息,臉色微變。恭王來了,這個消息瞞著他們這代表什麼?

  「顧少、殷大哥別擔心,」看到土狼表情的變化,易琴安撫道:「父王此舉只是擔心顧少身子罷了。」

  土狼卻沒有因此被安撫,他相信擔心是必然,畢竟顧晨希在恭王身邊十五年,算是恭王一手帶大,此次隱瞞,看來除了擔心外,更怕的是局勢有變。

  顧晨希沒有土狼的心思轉變,只知道這裡他再也待不住了,便直接往外頭走。

  土狼立刻捉住他的手臂,「去哪裡?」

  「回朔月堂。」

  土狼察覺手掌底下的肌肉繃起,對上顧晨希冷冽的眼神,知道他真的動怒,若他不放手,只怕他真的會跟他交手起來。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他只能勉為其難的將手鬆開,「你要回去也行,我帶你去太白居,你換身衣服,從密道走。」

  「密道?」顧晨希沒理會一直盯著他看的易琴,逕自問道。

  「是啊!不單太白居,還有顧家的客棧,只要是顧家的產業幾乎都有密道,三不管也有。

  你失憶了,所以忘了。對了,我似乎也沒跟你說過,天香醉也是你的。」

  顧晨希不在乎自己擁有多少產業,只問:「我娘子知道嗎?」

  「當然不知。」土狼說道:「這些事知情的只有自己人。」

  「我娘子是自己人。」

  土狼很識趣的沒跟他爭論,反正他現在腦子抽風,跟他談於詠賢,只會氣死自己。

  「隨便你,你想把你有多少條密道的事告訴她,把自己的老底全都給掀了,你就做吧!反正現在我也管不住你。」

  顧晨希不客氣的點頭,他打算回去後就立刻跟妻子說。

  看著顧晨希和土狼走遠,易琴有些失神,「顧少……變了許多,似乎開朗了些。」

  「失憶了,倒孩子氣了。」太極有些不安的看著易琴,「你別往心裡去,等顧少想起來就好了。」

  「想起來就好?」易琴失笑,「看來未必。他對於堂主極好?」

  太極遲疑的咬了下下唇,久久才道:「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去朔月堂走一趟吧。」

  「你要做什麼?」

  易琴一笑,看著太極的神情有點複雜,「怎麼,不單顧少,連你也擔心我傷害了於堂主嗎?」

  「自然不是。」太極連忙說道:「於堂主身手了得,可是出了名的女漢子,若論傷害,我倒還比較擔心她傷了你。只是……他們成親了,已是夫妻,不論顧少失憶與否,都已無轉圜餘地,你再去朔月堂,不具意義。」

  「不。」易琴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離開南陵不過一年的光景,不單顧晨希忘了自己,連向來與她最親的太極,似乎也與她不再同心,「我有些事,一定得讓于堂主知曉。」

  太極心中忐忑,卻也只能跟著易琴走一趟。

  §第十八章 又晴的秘密

  顧晨希騎馬趕回朔月堂,沒找到於詠賢,又轉往震天鏢局。

  他進鏢局大門時,于詠賢正好與薛日泓打完一套拳,拿著帕子擦著汗濕的臉,準備進屋去喝口茶休息。

  於詠賢看著他大步走過來,微驚道:「怎麼現在過來?」

  顧晨希本要開口提恭王將至的事,但一看到她因為練武而紅撲撲的臉,脫口卻是說:「想你了。」

  他們周遭還有不少還在練拳或是練完拳在休息的武師、鏢師,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笑出來。

  以前這話聽堂主跟顧晨希說得多,這卻是第一次聽顧晨希這麼大方的表露愛意,聽著新鮮。

  於詠賢斜瞄了他一眼,顧晨希看出她眼底的笑意,也揚起嘴角,他接過帕子,替她細心的擦臉,她也沒阻攔。

  「真是要瞎了我的眼。」薛日泓在一旁忍不住歎道:「羡慕、嫉妒、恨啊!這要我們鏢局一把大老爺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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