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典妻·上 | 上頁 下頁
十六


  嚴拓天帶笑的看著一臉氣急敗壞的陸芷兒。

  嚴淨柔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的笑臉,她很少看到他笑。一直以來,身為嚴府大當家的他肩上擔著太多的責任,也因此他總是不輕易的流露出情感,而現在他竟然笑得那麼開心?!

  她將目光移向陸芷兒,或許她是古怪,但或許她也有可取之處,畢章……她可以讓嚴拓天快樂。

  「拓天,」她喚了聲,「你打算怎麼辦?」

  嚴拓天打量著怒視著他的陸芷兒,突然靈光一閃,「既然你不想被當給我,那就算了。」

  他的話令陸芷兒大大吃了一驚,這麼樣就放棄了?!這可跟她心中所想的腳本不同,她原本還想好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現在是什麼情形啊?

  「怎麼?」他帶笑的問:「這樣不正合你意了嗎?」

  她眼神一冷,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前,拳頭在他的面前揮舞著,「你在耍我嗎?」

  他笑看著她的潑婦樣,「此話怎講?」

  「一下要我,一下不要我,你把我當什麼?」她火大的問。

  他伸出手,神色自若的握住了她不停舞動的手。「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呢?我要你,你不願,我不要你,你又生氣,你也很矛盾不是嗎?」

  「這……」被他反將一軍,陸芷兒有片刻啞口無言,最後──「總之,現在我說了算。」

  「既然如此,」嚴拓天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倒想聽聽,你打算怎麼辦?」

  她想了一會兒,反正在二十一世紀,柳家人也是把她當交易,那來這裡,用自己做交易也沒不可以的,重要的是,這個交易還是自己主導,對象也是自個兒挑的,沒話可說。

  「小石頭的銀子被我丟了,我要你再給他。」

  「沒問題。」他同意。

  「還有,本姑娘很值錢,十兩銀子就想買我?你作夢!你至少要給小石頭一千兩我才同意跟你。」

  一旁的嚴淨柔聽了倒抽了口冷氣,這陸芷兒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我同意,不過他還只是個孩子,放這麼多銀子在身上不太妥當。」

  「那就給我好了。」陸芷兒得意的說:「反正我是他娘子,我們是一體,啊──好痛!」

  嚴拓天握住她手腕的手突然一緊,令她驚呼出聲。

  「該死的你在搞什麼鬼?」她皺起了眉頭,「你弄得我好痛。」

  他一臉的陰沉,「我會將銀子放在大利錢莊,等他大一點之後,就可以自由動用。」

  這樣似乎也行。她點了點頭,「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先放手。」

  他沒有放,只是放鬆了自己的力道。聽到她說她跟別個男人是一體時,他心底不舒服到了極點。

  陸芷兒瞪了他一眼,他不放手,她也只有隨他,然後逕自露出得意的笑容看著小石頭。

  「你看吧!我隨便就要到了一千兩,哪像你那麼沒骨氣,十兩銀子算什麼東西?塞牙縫都不夠。」

  一旁的嚴淨柔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這女子果然奇特,被賣了個高價竟然還一臉的得意。

  小石頭一楞一楞的看著一臉笑意的陸芷兒,和一臉若有所思的嚴拓天,這筆賣買到底誰輸誰贏似乎還有得瞧吧!

  「真希望這真是你要的。」嚴淨柔指了指陸芷兒對弟弟說道。

  「我知道自己要什麼。」他語帶肯定的回答。

  是嗎?對天一翻白眼,嚴淨柔實在懷疑,若有時間,她還真想留在這裡多看幾天好戲,偏偏這幾日她便得整裝回京了。

  歎了口氣她手一揮,「本宮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嚴拓天二話不說,拉著陸芷兒便走。

  小石頭慌慌張張的跟在兩人身後離開。

  才出了紫軒樓,嚴拓天就很不客氣的將小石頭交給了在外頭等候的胡相安,自己則帶著陸芷兒疾步離去。

  「以後不可單獨與小石頭在一塊。」才將房門給闔上,嚴拓天立刻交代。

  「拜託,他只是個孩子。」陸芷兒大剌剌的坐在椅上,看著他將門落了鎖。

  「但與你關係不同。」

  「不同又如何?」她諷刺的看著他,「我讓你騙到手了不是嗎?」

  這樣的字眼她竟然如此自然的就脫口而出,他搖頭失笑,「或許我是施了點小手段,但卻是對你最好的安排,你總不想面對個小老公一生吧?!」

  她瞪了他一眼,「你肯定對著你比對著小石頭幸福嗎?」

  她這話當真是侮辱了他,他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緊緊摟住。

  陸芷兒覺得自己都快被他給揉進身體裡面了。

  「你幹麼把我抱那麼緊?」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的開口,「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聞言微微放開了她,額頭抵著她的。「打從第一眼看到你,我便要你。」

  她看著他好半晌,最後,遲疑的伸手撫著他的胎記。

  老實說,她實在不知道他是看上她哪一點,她是長得不錯,但個性跟這個時代溫柔婉約的女人實在差太多,以他的身分地位,她很明白他要什么女人都有,但他卻偏要她……

  她踮起腳尖,吻了下他的胎記,氣惱他是氣惱他的霸氣,實際上,她並非真那麼討厭他。

  他的耳根一陣熱,沒料到她會突然有這個舉動,突然,她摟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頭,用力的吻著他。

  他先是因她的主動而一楞,然後也熱情的回吻著她。

  「夠了。」嚴拓天微將她推開,喘著氣,「你吻得我快斷氣了!」

  「斷氣最好,」她俏皮的說:「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嗎?」

  「你──」她的話堵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到底是怎麼樣的環境才造就出像她這樣的女子?

  他拉開了她的腰帶,大手伸進入了她的衣服裡頭,在她身上遊移著。

  她的手捉著他的衣襟,學著他的動作,濕熱的舌尖劃過他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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