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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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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和公主聞言,嘴巴一撇,昨日出發吃的第一餐,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食物,倒像是連豬都不吃的餿食…… 「公主是金枝玉葉,怎麼能跟那些粗人吃一樣的東西?」站在一旁從小照顧靖和公主的喜嬤不悅的說。 「既然隨軍就得跟著軍隊食用一樣的食物。」 「你真是大膽,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將軍,竟然用這種口氣對公主說話!」喜嬤不悅的數落著。 所謂的狗仗人勢就是指這個吧!蓮心不以為然的瞄了一臉精明的喜嬤,年紀與劉大嬸不相上下,但劉大嬸比她好相處多了,至少劉大嬸總是笑臉迎人,對誰都和氣。 她暗地裡心思轉著,可表面卻沉默的不發一言,這個時候她不好開口,只能在一旁等著看侯泊雷怎麼處理此事。 「這是軍營,我手掌兵符,軍令如山,你又是誰?」侯泊雷冷冷的看著喜嬤,「在這裡,可有你說話的份?」 喜嬤聞言,臉一陣青白,「真是大膽,待我回宮,我一定告訴皇后娘娘,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來人啊!」 他大如洪鐘的聲音令蓮心嚇了一跳,她驚訝的看著他,還發現靖和公主也一臉愕然。 兩名士兵走了進來。 「將軍!」兩人對侯泊雷抱拳,然後轉向靖和公主,「公主!」 「把她壓下去,杖打三十。」指著喜嬤,侯泊雷陰沉的說。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他們兩人當然知道喜嬤是什麼身分,因而遲遲不敢有動作。 「還不去!」侯泊雷瞪著兩個手下。 兩名士兵雖然遲疑,但還是依言上前壓住了喜嬤。 「公主!」喜嬤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轉變,臉色大變,轉向靖和公主求助。 「將軍,」靖和公主站起身,驚訝的看著侯泊雷,「這是在做什麼,立刻放了喜嬤。」 「末將不過照軍法指示。」 「喜嬤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她忙不迭的說,「再說本宮本來就是要吃想吃的食物。」 「公主是金枝玉葉,」他皺起了眉頭,「若公主堅持己見,末將斗膽請公主回宮。」 靖和公主的臉拉了下來,她的雙拳緊握,每個人都把她捧在手上護著,就只有他對她不假辭色。 偏偏他越是這樣,她對他的眷戀就越深,這個男人,她一定要得到,她要他也跟別人一樣,把她捧在手心上。 「公主的意思呢?」他冷冷的看著她。 她能有什麼意思?要不就是被強制送走,她很肯定這種不敬的事別人做不出來,但侯泊雷肯定會不留情的派人送走她。 就連她要他放了喜嬤,他也不理會。 「算本宮求你吧!」靖和公主最後下甘心的開了口,「看在本宮的份上,放了喜嬤,她年紀那麼大,挨不了板子,至於食物……就依將軍的意思吧!」她幾乎是從唇邊擠出這句話。 侯泊雷不語。 「將軍?!」 蓮心看著慘白著一張臉的喜嬤,確實有點年紀,挨個三十大板,可能都去了半條命。 她伸出小手,暗暗的拉了拉侯泊雷的衣角。 侯泊雷沒有分心看她一眼,但是臉色稍霽。 「放了她。」他面無表情的下了命令。 兩名士兵立刻鬆手。 喜嬤一臉恐懼的看著侯泊雷。 「希望你記得自己的身分。」他直視著喜嬤。 喜嬤雖然一臉的不馴,但她卻吭也不敢吭一聲,這下終於見識到侯泊雷那看似溫和但實則行事強硬的態度了。 「公主,拙荊累了,末將先帶她回營。」侯泊雷拉起蓮心,行了跪拜禮便轉身離開。 喜嬤一見他離去,立刻轉向靖和公主大嚷著,「公主啊!您有沒有看到啊!他竟然如此無禮……」 「誰叫你要隨便亂插話!」靖和公王坐下來,一臉的興趣盎然,他就是這股不畏強權的傲氣令她心折不已。「這次將軍放過你,是你走運!嬤嬤,以後你可得給我謹言慎行。」 喜嬤聞言,僵在原地,她沒想到自己一手照顧大的公主竟然為了侯泊雷而選擇與她不同陣線。 「公主,」她滿臉的無奈,「您難不成真想跟這樣不苟言笑的將軍對著一輩子嗎?」 「他不苟言笑嗎?」靖和公主搖了搖頭,「你難道沒看到他對那賤婦的眼神?」 喜嬤一楞,「公主,縱使是名賤婦,但她依然是將軍用八人大轎拾進門的,是他的妻子。」 「妻子又如何?」靖和公主下巴一揚,得意揚揚的表示,「休書一封,不就解決了嗎?」 「若真有那麼容易,當初將軍就不會抗旨硬是娶那個孤女了。」喜嬤無奈的說。 靖和公主狠狠的掃了她一眼,「你方才才免了權杖之刑,怎麼?難不成要換本宮責罰你嗎?」 喜嬤立刻閉上了嘴,既然公主是她一手帶大,她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靖和公主說到做到,她可不想苦了這把老骨頭。 靖和公主緩緩的站起身,拉開帳幕,看著侯泊雷軍帳的方向,眼睛閃動著算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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