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不情願的新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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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秘書小姐說道,「董事長今天有個應酬要去,所以早了一點時間下班,不會再回來,很抱歉。」 「沒關係。」微微對這個秘書小姐點了下頭,毓慈轉身離去,才走出大門,她想到索性留張字條給他,希望律爵看到後,就到醫院去,這麼想後,她又折回辦公大樓。 「那個女人是做什麼的?」 毓慈才走近,她便聽到兩個女人交談的聽音,她下意識的放慢自己的腳步,仔細的聆聽。 「我也不知道,」秘書小姐的聲音傳來,「她只說是為了前董事長來的,我告訴董事長,董事長就說他不見。」 聽到這句話,有一刻她就像是以前一般,懦弱的想轉身離去,但一想到在病榻的律朝庭,腳硬生生的打住。 不管律爵想或不想,今天她見他見定了,她深吸了口氣,堅定的走向秘書小姐,特意的加重自己的腳步,提醒她的到來。 「小姐,你──」律爵的秘書愣愣的看著毓慈越過她,走向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 一個眨眼,秘書趕在毓慈開門前攔住她,「董事長不在。」 「在或不在,等我看過再說。」原本並不想那麼不禮貌,但現在看來,只有不講理這條路才行得通,推了擋著自己去路的人一把,毓慈門也不敲的闖了進去。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說完我想說的話就走。」律爵的頭才一抬,毓慈便開口說道。 「董事長。」秘書小姐跟在毓慈身後,遲疑的看著兩人。 「出去!」沒有花精神去看驚慌的秘書,律聽的目光緊盯著毓慈。 他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不應該說是忘,而該說是他從來不給自己有機會想起。因為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的去找她,若他真的那麼做,就如了律朝庭的意,而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就是去迎合律朝庭。 秘書聽到,連忙退了出去。 「這三天是你要見我?」 毓慈微點了點頭。 律爵仔細看著她,他可以猜得出來她的來意,但他不說,只是等著她自己開口。 「去看爺爺。」毓慈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律爵沉默不語。 「為什麼不說話?」看著律爵,毓慈緩緩的走向他。 或許這一次,是這輩子她與他的最後一次交集,心中對他有許多失望,但她依然心存希望他能有所改變。在經過這段時光之後,她希望他心中的恨意能夠稍稍的消退。 「不要跟我提他。」律爵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毓慈默默的看著他,他還是沒變,「我到底要怎麼跟你說,你才會明白。」她感到心痛,「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快樂了,但是,就算是敷衍也好、言不由衷也罷,你可不可以將你的快樂分一點給別人。」 快樂?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大笑出聲,律爵看著毓慈的目光寫著荒謬,他不會將自己這半年的生活稱之為快樂。 「因為你,很多人都很痛苦,但是若你能讓……」 「包括你嗎?!」突然,律爵抬起頭看著毓慈問。 吃驚他會問出這個問題,咬著下唇,毓慈將目光移開。 「怎麼換你不說話?」仿佛是挑釁似的,律爵追問:「我讓你痛苦嗎?」 毓慈緩緩的將目光收回,直視他的眼眸。 「你是讓我很痛苦。」她老實的承認,「我甚至希望我從來不認識你,知道了事實,你開心了嗎?」 毓慈看到律爵眼底一閃而過的苦處,她並沒有因此而得到絲毫的快感,若在以往,看他如此,她肯定會不吝於給予他安慰。但今天情況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的模樣了。 在他心目中,她從來不是一個他所想要的妻子,縱使給他安慰,她想也不能真的令他安慰。 他會自己找到方式去安慰自己,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他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律爵將手擱在書桌上,有一刹那間想用力一捶桌面,但他克制住,他不想自己回到衝動的年少時代。 「就算是我求你好嗎?」走到律爵的身旁,毓慈的手略顯遲疑的碰著律爵的肩膀,她感到手掌傳來熟悉的感覺,忍不住露出期盼的表情,「我知道從我離開律家那一天開始,我就跟你毫無瓜葛,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後悔。」 律爵沒有看她,只是垂下眼瞼,露出沉思的表情。 「爺爺當年或許真的做錯了事,但他內心的折磨不會比你少。你失去了你唯一的父親,他失去唯一的兒子。他只剩下你,但你卻從沒接受過他,他比任何人都難受。」 「這是他應得的。」律爵有些冷血的回答。 「你──」聽到他這麼回答,毓慈不曉得還能說什麼。 這半年來,風、林、火都勸過他,但律爵都不聽,她又為什麼可以獨獨例外呢?說穿了,她什麼也不是。她是他不情不願下所娶的女人,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妻子。 「跟你比起來,爺爺比較幸福,」她將手緩緩的從他的後背上滑下,「他有親人,他有你這個孫子,而你什麼都沒有,因為你不承認這個唯一的親人,所以你什麼都沒有,你只有這裡……」手一揮環繞著兩人的氣派裝潢,毓慈一針見血的問道:「你現在做的跟你爺爺當年為了這裡,而不要你父親有什麼兩樣?還不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欲望,什麼都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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