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硬漢的軟糖 | 上頁 下頁
三十四


  "這跟長相、身材沒有關係。"鐵鷹瀚把語氣放軟,企圖讓她平靜下來。

  "說謊,你們都是騙子!"劉明明突地握緊手中的小金剪,把刀鋒向著鐵鷹瀚與阮棠的方向,"她一定是妖女,不僅男人,連女人她都不放過!她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惡毒的法術,讓所有的人都棄我而去,連跟我感情最好的月秋,也因她的關係不再理我,都是她!是她!"

  "我沒有!"雖然情勢十分緊張,但阮棠仍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讓她明白。

  "你住口!"劉明明大聲喝斥,"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去你這個妖女——"

  語音稍落,她突然發了瘋似地握著金剪往阮棠沖去;鐵鷹瀚見狀立即以身體擋在阮棠面前,而邵慕風則由後方將她手上的金剪打落,並用力鉗住她,將她往門外推。

  "放開我!你們是壞人!放開我——",劉明明仍不停地叫囂,邊走邊扭動著身體,十足十瘋婦的模樣。

  待她的聲音消散在合上的門板之外,直到完全聽不見為止,阮棠才虛軟地跌坐在地上,全身使不上力氣。

  "你還好吧?"鐵鷹瀚蹲在她身邊,關心地拍撫她的背脊。

  "好可怕……"她蒼白著臉,緊偎進他懷裡,"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她揪緊他的衣服,怕自己再次看到劉明明淒厲的眼神。

  "你沒有錯,錯在她太偏激,把所有的不如意全怪罪在你身上。"鐵鷹瀚索性在地上坐了下采,將她抱坐在大腿上。

  "不,我也有錯。"想起明明的失控,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如果我早點發現她的苦,我就應該多花點時間關心她、開導她,或許她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別想了。"鐵鷹瀚心疼地摟緊她,他就愛她的善良。而且事實不可能重新再來過,所以一切彌補的懋法終究都只是想法,不可能成真。

  "鷹瀚……"沉默許久,她輕喊。

  "嗯?"鐵鷹瀚的心猛跳一下,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甜甜膩膩的,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可以這麼好聽,這種叫法,他喜歡。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雖然兩人之間一直吵吵鬧鬧,現在想想倒也甜蜜。

  鐵鷹瀚笑了笑,與其說"謝",他倒期盼她說個"愛"字,不過她會說這麼感性的話,代表她對他的感情有所進展,他已經很滿足了。

  "鷹瀚,你準備拿明明怎麼辦??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輕易地放過明明。

  鐵鷹瀚歎了口氣:"你認為呢?"他就知道她的軟心腸又犯了,唉!

  "你幫幫她好不好?明明好可憐…"水眸隱隱滾動著水霧,柔若無骨的小手溫柔地包覆在他手背上,阮棠無限哀戚地對他動之以情。

  鐵鷹瀚定定跑看著她,良久之後逸出一聲歎息:"我會請最好的心理醫生跟她談,如果必要,就讓她接受最好的治療……"輕輕鬆松兩滴眼淚就把他馴服了,以後他還怎麼建立夫威呢?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阮棠雀躍地笑了,一時忘情地摟住他的頸項。

  "如果你能給我個香吻,我會跟你一樣高興。"他摟住她的腰,兩眼與她平視,大大方方地向她索吻。

  阮棠赧紅了臉,她心慌地把眼光移到禮服的方向:"唉,禮服弄成這副樣子,明天的婚禮恐怕要開天窗了。"

  "沒關係,我讓設計師來做修補的工作。"雖然訂做的是獨一無二的禮服,還好設計師隨傳隨到,保證婚禮沒問題。

  阮棠回頭看著他,唇型輕輕蠕動。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她說得好小聲,即使他靠得這麼近,卻完全沒聽到半個字,她到底說了什麼?

  "沒有啦!"她羞澀地垂下頭,兩頰泛著嬌媚的桃紅。

  "說清楚。"他扶正她的頭,不讓她顧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不喜歡猜測你的心意。"他習慣掌控一切,包括她說的每個字。

  "可不可以不說?"這種事教人家怎麼好意思說得太大聲。

  "你剛才不就說了,為什麼不能再說一次?"這種論調他可無法接受。

  "哎呀,那不一樣啦!"人家不是說"無聲勝有聲"嗎?他這個人就是這麼沒情趣,一點都不浪漫,真討厭!

  "什麼一樣不一樣?反正你說清楚就是了。"壞習慣,每次都要他要求再要求,甚至語帶威脅,否則她寧可打混過去。

  她扁了扁嘴,看起來就是有那麼點不情願。

  "是你自己要說的,既然要說就要說清楚,老這麼吊人胃口,真的很不道德。"他也老大不高興地犯嘀咕。

  "不說就算了,明天我打電話給律師,看看劉明明觸犯了什麼法……"

  阮棠伸手堵住他的嘴:"討厭!你威脅人家!"

  "不過是一句話,說出來有那麼難嗎?"他輕啄她纖纖玉指,嗓音沙啞而性感;他隱隱感覺那句話對他很重要,所以不惜以她最在意的事情逼迫她。

  阮棠咬了咬下唇,終於妥協地將頭附在他耳際,微顫而害羞地說:"人家是說……我很高興能嫁給你——"

  鐵鷹瀚瞠大眼,霍地將頭往後拉開距離,微眯起眼又驚又喜地看著她無限嬌羞的神情,嘴角忍不住上揚:"你愛上我了?"

  "人家才沒這麼說……"她赧然地低下頭,不讓他看自己灼紅的俏臉。

  "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愛極她羞窘的模樣,學她在她耳邊咬耳朵,"說啊,我想聽。"

  "才不。"她皺了皺鼻子,"你也從來沒說過。"

  "這麼計較?"他好笑地瞅著她,"我愛你。"

  "你……"她微微一震,雙頰更加酡紅,"討厭!"她不依地推了他一把。

  "咦?"怎麼她不是也該跟他說一樣的愛語,為什麼會不一樣,"你確定是這麼說的嗎?"他狐疑地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進她柔媚的眼瞳。

  "你自己猜。"她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就是不肯如他所願。

  "說啦!"

  "不要嘛!"

  "很簡單的,說啦!"

  "不要就不要,你很煩耶!"

  "喂!我們還要——起生活好幾十年,你現在就說煩了?"

  "誰教你那麼黏人。"

  "愛你才黏你,這樣才不會變心。"

  "不管,叫你猜你就猜嘛!"

  "說!"

  "不說!"

  "叫你說你就說!"

  "不說,說不說就不說——"

  硬漢與軟糖,兩人之間永遠有鬥不完的嘴。

  其實婚禮有沒有如期舉行,似乎不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兩人的心彼此相屬,讓愛情的甜蜜無限綿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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