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硬漢的軟糖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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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她就像顆悶葫蘆,他很清楚有第三者在的場合,向她逼問這種事是多此一舉,她絕對不會說出任何不利他人的話,不得已之下他只好選擇退讓,誰教他就是被她這一套給吃得死死的? 阮棠咬著唇瞄了吳志蒙一眼,她很想倔強地違背他的意思,卻終究很沒骨氣地站起身來,以極緩的速度越過吳志蒙,然後驀地加快速度地沖進鐵鷹瀚的懷裡—— 吳志蒙一瞬也不瞬地看著阮棠的舉動,在她投入鐵鷹瀚懷中的刹那,他瞭解自己永遠再也無法介入他們兩人之間—— 聽潮飯店裡開始展開如火如荼的婚禮籌備 事宜,所有內部員工就阮棠一個人最輕鬆,因為她只要把皮膚保養好,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做好準備當個新娘子就成了。 她一向不懂得保養、美容之類的工作,昨天鐵鷹瀚還讓美容師來給她做臉,她才知道,原來當個女人是這麼麻煩的事,又是清潔、又是按摩,還有那個冰冰涼涼的面膜。 單就最簡單的做臉流程就得塗上十幾二十種保養品,她很懷疑若是膚質較差的人遇到這情形該怎麼辦,是否保養品的種類會多上個一兩倍? 她還記得美容師一邊為她去角質,一邊還誇讚地說:"阮小姐,你的皮膚真好,每天生活在這種大太陽炙烤的地方,還能保持這麼細嫩的肌膚,真是麗質天生、令人羡慕。" 那個美容師嘴巴超甜,只是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為了豐渥的收人才這麼說? 她無意探究實情,反正錢不是她付的,不關她的事。 淺藍色的窗簾隨風搖曳,席捲著帶有鹹味的海風吹拂而來;阮棠呆滯地坐在窗邊,藍天依舊、海水依然,她看著窗外不曾改變過的景色,心情卻不復以往平靜。 吳志蒙因牽手事件,被鐵鷹瀚調至蘭嶼的飯店支部,並升為總領班,表面看起來是升遷,實則暗降;至此她終於知道鐵鷹瀚對她的佔有欲有多強烈,只是心頭的抑鬱卻沒有因這項認知而稍霽,依舊煩悶得透不過氣。 為什麼?她自問。 為了即將到來的婚禮? 不,她很清楚自己雖不十分期待,卻不至於到產生排斥的心態;為了讓她快樂,鐵鷹瀚甚至親自登門提親,讓爺爺高興得合不攏嘴,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 門板被輕敲了兩聲,她回過頭看向來者。 "嗨,糖糖。"邵慕風嘻皮笑臉地主動開口。 "邵先生。"看到邵慕風,阮棠有絲驚訝;這個人平日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感覺好像只是偶爾出來鬧鬧場,而且從沒正經過,"有事嗎?"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要不是鐵鷹瀚威脅著要拿槍把他給斃了,他還不想那麼早還他"清白"哩! "道歉?我不記得你有這麼做的必要。"他不曾得罪過她,何來道歉之說? "有必要,當然有必要。"邵慕風大咧咧地走進房,當然,他沒敢把門關上,否則門外的鐵鷹瀚真會把他給宰了,"要不是我胡言亂語,怎會惹得小嫂子不開心?" 唉,人生難得糊塗嘛,不找點樂於來玩玩,人生多無趣。 可偏偏就有像阮棠一樣認真的人,隨便胡謅演演戲,她竟信以為真,不僅拖鷹瀚下水;連帶地自己也背負個"第三者"的臭名,唉!得不償失。 "誰、誰是小嫂子?"她赧然地否認。 "婚期就近了,你不會想毀婚吧?"'邵慕風惟恐天下不亂地語出驚人。 門外傳來一聲撞擊,阮棠驚愕地看著門口:"那是什麼聲音?"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跌倒了。"邵慕風扯開笑臉。 這麼激動?他不過開開玩笑罷了,那傢伙何必拿拳頭敲牆壁?活該自找罪受:"別管他,我是來找你澄清的。" "澄清什麼?"阮棠明知故問,心跳逐漸加快。 "當然是你誤會的那件事。" 邵慕風抬起手,修長的指頭根根朝天。 "我邵慕風對天發誓,我與鐵鷹瀚之間純屬'單純友誼',絕沒有暗渡陳倉、偷雞摸狗的事實存在。"他難得正經八百地做這種蠢事。 對於他不同平常的行為,阮棠先是瞳目結舌地張大了嘴,隨後忍不住"噗哧"一聲,掩嘴笑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她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 "沒關係,只要你相信我,我一……點都不在意。"即使嘔得快吐血,他也要裝作沒事,橫豎要把這件事辦妥便成了。 "說真的,要我一時之間相信你還真有點困難。"阮棠拭去眼角的水痕。 "倘若真如你所說,這一切都只是假像,為何你可以讓這些看起來那麼像事實?"若真是演戲,那麼他不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 "這些都——是騙人的小把戲,演久了自然就像真的了。"邵慕風微揚嘴角。 "你都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鷹瀚的桃花運有多旺!撇開公司裡愛慕他的同事不說;有時走在路上,甚至會有女人主動黏上來。 你知道,女人有時候是很'黏'的,怎麼拒絕都沒用,趕也趕不走,這時候我們就會演場戲給她們看,好讓她們死心。"原來是其來有自,卻害得鷹瀚差點錯失佳人,這是他們曆始料未及的發展。 "是嗎?"阮棠睜大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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