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硬漢的軟糖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以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釋似乎真是這樣沒錯,萬一她拿了人家的買命錢,而這條命卻一直好好地賴在她身上,那麼這九百萬拿得似乎也有欠公允,人家也會覺得白白損失掉了一筆錢吧?阮棠茫然地點了下頭。

  "很好。"鐵鷹瀚滿意地點了點頭,"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有絕對的權力決定它的用途和對待它的方式,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他挖好一個陷阱等她自己往裡頭跳。

  這聽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可是她怎麼有種上當的感覺?但在聽不出任何蹊蹺之下,阮棠除了點頭,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很高興我們達成協議,現在,該是睡覺的時間了。"黑眸露出狡猾的精光,鐵鷹瀚志得意滿地笑了——

  陣陣海濤聲伴隨著微寒的海風竄進聽潮飯店每一個房間,明明滅滅的燈光訴說著一段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微暈的床頭燈下,鐵鷹瀚張著一雙晶亮的黑眸了無睡意,側過身用手臂撐起頭顱,端詳身邊熟睡的人兒。

  醒著的她原就單純,沉睡中的她更是猶如剛出生的嬰兒般純淨,透過暈黃的燈光,周身就像染上淡淡的光暈,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終於是他的了,雖然手段不甚光明,但終究已成事實。

  她的誤解著實令他十分惱火,不過不諱言,也因此讓她更早成為他的人,所以他並不打算戳破這個假像。

  對她,他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可以等待,等待她終於離不開他的那天,也許他會把所有的真相說出來讓她明白。

  熟睡中的阮棠瑟縮了下,也許是海風令她覺得寒冷,她不自覺地偎近身邊的發熱體,輕輕地嚶嚀了聲。

  鐵鷹瀚滿足地笑開了,他躺回床上張開手臂,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

  說真的,他愛極了這個感覺。

  推著整理車,阮棠全身有說不出的酸痛。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形勢已經完全失控了嘛!

  想當初她還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說她絕對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結果咧?區區九百萬她就糊裡糊塗地把自己給賣了。

  雖然價錢她很滿意,即期支票也還熱呼呼地躺在口袋裡,她也不討厭這個鐵硬漢,但嗚…

  經過這個慘痛的經驗,她終於明白自己是個很沒原則的女人。"糖糖!"徐媽如洪鐘的嗓子才在身後響起,一個響亮且親切的"肥掌"已重重地拍打在阮棠的肩上,拍得她整個人歪歪斜斜地轉了半圈,"怎麼,你今天看起來為什麼這麼沒精打采的?"

  "喔?"阮棠嚇了一大跳,心虛地想轉移話題。

  "嘿嘿,徐媽,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很大,照得人睜不開眼喔。"她乾笑兩聲,自以為幽默地胡扯。

  徐媽可不懂她這種無厘頭式的幽默,狐疑地拉著她的手前後左右觀看。

  "你這丫頭今天是怎麼搞的;說起話來前後完全不搭軋,你是不是中暑啦?"徐媽找不出她不對勁的地方,只能將問題歸咎於天氣。

  雖然已屆正午,但今天天氣還滿涼爽的;不像是會使人中暑的天氣。

  "哪有,我好得很,全身上下一點問題都沒……哎喲!"阮棠逞強地抬起手臂,沒想到整理車正好壓到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恰巧阻擋它的前進,而她一時不察,身體按照原來的速度前進,以致胸口毫無防備地撞上整理車的扶手,令她吃痛地哀叫一聲。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瞧你撞的。"徐媽就是疼她,忍不住多念了兩句;卻還是伸手在她傷口按摩了兩下。

  "咦?你脖子上怎麼一點。一點青青紫紫的?"由於近距離的接觸,徐媽發現她的頸上,有些瘀紅。

  "嗄!?"阮棠一驚,俏臉迅速漲紅;她忙掩住頸上的瘀紅,轉念一想又覺突兀,只得故作搔癢狀,"沒、沒有啦,不知怎地,昨晚……蚊、蚊子……對,蚊子特別多,一定是被敢於咬了吧!"

  她僵硬地扯著嘴角,硬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你真的很不對勁耶,說話老是吃螺絲…"

  "徐媽,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她可不是被蚊子咬,她那是被男人'咬'的!"就在徐媽忍不住叨念之際,兩人身後傳來尖銳的嘲笑聲。

  阮棠抽了口冷氣,一顆心提到喉頭,她驚悚地回頭瞪著發聲的劉明明。

  怎麼辦?被發現了,徐媽會怎麼看她?

  "明明!"徐媽攢起兩道紋過的眉,細長的眼犀利且不悅。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糖糖還是個未出嫁的大姑娘,你這麼沒有根據地亂講話,糖糖以後可怎麼嫁人?"

  徐媽仍有老一輩女人的觀念,認為女人一輩子只能跟著一個男人,而且她將每個年輕的女孩都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看待,所以口氣難免帶點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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