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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這怎麼成,她跟經理可是完全不同階層的人,她怎麼能跟經理交往!

  為了皇甫修一句分不清是不是玩笑的問話,夏宇瞳整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即使她呃身體因驚嚇而感到疲憊不堪,她仍無法放鬆的進入睡眠狀態,不知躺了多久才昏沉沉的睡去。

  似睡似醒間,一道散發邪惡圍光的陰影在身後緊追不捨,她拼命的跑、努力的跑,卻怎麼都脫離不了那道黑影的追逐。

  她邊逃命邊尖叫,但漆黑的前方沒有半個人來救她。

  皇甫經理呢?他會不會來救她?她心裡如此希冀著,卻全然看不見前方的道路,更不見皇甫經理的身影。

  她哭喊著,奔跑著,就在那道陰影即將抓住她的瞬間,她整個人由床上彈跳而起。

  她坐在床上急喘,待呼吸稍微平順些愛注意到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對了,她現在是在皇甫經理家,因為張明富企圖欺負她的關係。

  她在床上做了好一會兒,突然覺得嘴巴異常乾渴。

  雖說借住在經理家,不好意思到處走動,但她的口實在很渴,急需補充水分,於是她下了床,躡手躡腳離開客房,就著由窗口透進來的微弱燈光,循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初春的天氣仍有點涼意,她光著腳丫子走在冰涼的地磚上,小心的避開任何可能發出聲響的家具,好不容易摸黑到了廚房,正準備找杯子倒水來喝,沒想到手才剛碰到杯子的邊緣,一個沒注意就揮翻了置杯架,頓時所有的杯子應聲而倒,在安靜的夜裡顯得特別刺耳。

  「啊!完了!」

  她驚跳了夏,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和耳,還來不及想該如何處理她粗心造成的一團混亂,廚房的燈「啪」的開啟,她立即頭皮發麻的轉身。

  「經、經理。」

  真的完蛋了,把經理吵起來就算了,竟然還把他家的杯子給打破,她簡直恨死了自己的粗心大意。

  「別動,千萬別動!」瞪著地上的玻璃碎片,皇甫修沒有回應她的叫喚,第一個命令就是阻止她輕舉妄動。「就這樣站著別動,我去去就來。」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她就住在自己家裡的關係,皇甫修幾乎整晚都瞪著天花板沒睡,心頭翻攪著今晚在張家花園裡,目睹夏宇瞳被張明富壓在身下的情境。

  他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那是種血液憤怒的再體內亂竄的激動,他甚至記得自己當時連眼眶都因憤怒而發燙,他依稀記得那灼熱的溫度。

  記憶所及,他不曾這般激動、憤怒過,而這激動地情緒,全因夏宇瞳而被挑起。

  會要求與她交往,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他原先的計劃是得到她的心沒錯,但並不包括與她交往這回事,不過話已出口,他也不打算改變,若成為男女朋友能讓她更放鬆戒心,那麼他的計劃自然較易成功。

  他之所以執著於回敬她的挑釁,並不代表他是個小心眼的男人,而是他有切身的體驗。

  學生時期的他是個和平主義者,遇到麻煩往往抱著息事寧人的心態與同學相處,卻意外造成同僚間誤認他軟弱的錯覺。

  每個校園裡都有好學生和壞學生,尤其是好鬥分子,最喜歡欺負軟柿子,見他溫和好講話,以為這樣的他好欺負,動不動就找他麻煩。

  他隱忍了好一陣子,直到壓抑的憤怒和無聲吞下的悶虧堆疊到臨近潰堤的程度,他忍無可忍,反擊成了他唯一的選擇,以加倍的「禮數」回敬那些傢伙,很快的就不再有人敢找他的麻煩。

  這樣的經歷輕易轉化為經驗,在歷經大大小小類似的事情之後,只要有人敢挑釁他,他就一定會反擊。以牙還牙成了他保護自己的手段和宗旨,即使夏宇瞳的挑釁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還是要大發慈悲放她一馬?

  現在改變決定應該還來得及,可該死的是他又已開口向她要求交往……

  Shit!他怎麼能對她心軟?他從不記得自己曾對誰心軟過!

  他試著理清自己的心態,感覺好像就快觸摸到什麼的時候,廚房突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他驚覺的彈跳而起,不由分說的衝勁廚房,看到的就是夏宇瞳光著腳丫子站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之間。

  他得立刻去拿掃把把碎片掃乾淨,但前提是他必須命令這毛躁的丫頭不准亂動,否則難保她下一瞬間就把自己給弄傷了。

  夏宇瞳眼睜睜的看著皇甫修離開,心裡左右掙扎。

  客隨主便是最基本的禮貌,但她得趕緊找掃把把這些碎片掃起來才行,不能就這樣乖乖的聽經理的話站著不動。

  她心隨意動,熟料才移動了一下,右腳底立即傳來尖銳的刺痛。

  「唔!」她悶哼了聲,以左腳穩住身軀,抬起右腳觀看腳底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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