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心機的對門冤家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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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星彥被她的熱情給逗笑了,他望著前方的道路,心裡暗自祈禱——要是事情真能如雲嘉所說的就太好了,他很期待! 送林雲嘉回家之後,諸星彥隨即開車返家,在經過葛家時刻意看了眼葛湘婗的房間,發現她已經關燈入睡,讓他心裡有絲落寞。 不是交代她到家時要撥電話告知他嗎?她明明答應了卻沒做,反倒是他沒叮囑的張東凱打了電話向他報備,說將她送到家了要他放心,真令他失望。 回家將車停妥,他下了車走進屋裡,回到房間把外套脫去,走到浴室去沖了個舒服的澡,回到房間後躺到床上,把手機拿出來,習慣性地在臨睡前看看手機裡是否有尚未解決的待辦事項。 不意這一拿出手機,發現蛋幕上顯示有一則訊息未讀,竟是葛湘婗傳來的;他趕緊點開訊息,蛋幕上立即顯現出她的留言—— 諸星彥,謝謝你今晚答應擔任雲嘉的舞伴,看得出來她相當開心;我安全到家了,很累,先睡了喔!晚安。末了還附上笑臉一枚。 一封短短的簡訊,神奇地讓諸星彥的焦躁獲得平撫,他笑倚著床頭,反復地觀看葛湘婗傳給他的簡訊,縱使只是幾乎沒什麼重要性的寥寥數語,卻足以令他窩心萬分,即便將之背起來也不嫌累。 窗外的月兒窩在雲間閉眼休息,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相較于諸星彥的開心,隔著一條兩線道的巷弄馬路,葛家的女兒房,葛湘婗躺在沒開燈的床上,翻來覆去如何都睡不著,腦子裡充斥的全是今晚在大禮堂裡,諸星彥和林雲嘉在舞池中跳舞的身影,越想越沒有睡意。 她索性爬坐而起,坐在床上生悶氣! 搞什麼嘛!她到底怎麼了,幹麼老想著諸星彥那傢伙? 她是很感謝他願意接受雲嘉的邀約當她的舞伴,但那不表示她必須感謝到還把他帶進腦子裡照鐘點膜拜,能不能請他滾出她的腦袋啊? 焦躁的心令她感覺非常躁熱,她沒有添加衣服便走出房間,摸索過自己相當熟悉的客廳,打開連接客廳與院子的紗門走了出去。 每當心情煩躁的時候,她總喜歡待在院子裡,看看老媽種的花花草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雖然夜半時分,植物們散發的是二氧化碳,可她還是感覺戶外的空氣比房間好上許多。 從小到大,她成長記憶中的每一天,都有諸星彥相伴左右,不管是開心或生氣的事,每個記憶畫面裡都有他的身影。 他應該是除了她家人之外,與她最熟稔的人了,雖然老媽老是說還好有諸星彥像哥哥一樣護著她,但她卻從來沒把他當成哥哥看待。 為什麼呢? 他應該也算是她的親人了,但把「哥哥」這個名稱套在他身上,怎麼想就怎麼怪,所以她從不曾喚過他哥哥——如果她不當他是哥哥,到底當他是什麼呢? 人總要有個定位,或許諸星彥早就當她是妹妹,為什麼她就是叫不出來呢? 還有,是她開的口,要他當雲嘉的舞伴,可當她親眼看見他和雲嘉共舞時,為何感覺如此不舒服? 她都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想要什麼了! 上禮拜送你來學校的那個呢?他應該可以當你的舞伴吧?這是林雲嘉的疑惑。 你根本是捨近求遠,總經理距離你那麼近,你們兩個又熟到不行,為什麼不找他當舞伴,反而來找我呢?這是張東凱在幾個小時前送她回家時,在車上對她提出,幾乎令她無法回答的疑問。 對啊!她為什麼就覺得不能找他當舞伴? 她是心裡有什麼障礙,自己沒發現嗎? 抬頭越過院子的矮籬看向諸星家,屋裡已沒有亮光;她再抬頭望向天邊的月,忍不住對月兒傾訴。 月兒啊月兒,請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畢業舞會之後,等待領取畢業證書的一個禮拜空檔,葛湘婗也沒讓自己閑著,她天天上網去人力銀行寄發履歷,其餘時間就無所事事的待在家裡,無聊得只差沒抓螞蟻來研究公母。 她會這麼拚命找工作,也是因為雲嘉向她炫耀——或許雲嘉沒有炫耀的意思——說諸星彥聘她到「諸星設計」上班,可聽在她耳裡就覺得刺耳,覺得自己也得趕緊找份像樣的工作,否則一定會被諸星彥譏為米蟲。 其實諸星彥也不曾譏諷過她什麼,是她自己心裡老認為他一定會笑她——莫名其妙的既定想法吧,無聊! 剛由一家小快遞公司走出來,從進去到面試結束離開的現下,她還搞不懂那間快遞為什麼要找會計。 他們的賬其實很簡單,錢進來、收起來,結賬,就這麼簡單而已,請什麼會計,害她還跑來面試,簡直是耍人嘛! 不過她之所以會跑來這裡面試,也是因為這家公司離「諸星設計」挺近,轉個巷子就到了;她原本還打算如果真到這間快遞公司上班,萬一自己又睡過頭,說不定還能耍賴叫諸星彥順道載她上班。 這真是無可挑剔的如意算盤,可惜,以這家公司的狀況根本不需聘用會計,頂多聘個收銀就很拽了。 她心裡嘀咕,轉出巷子到大馬路,想沿著路走到附近的捷運站搭捷運回家,誰知才轉出巷子,便看到隔街路口一整排停放的機車之間站著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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