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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不過,不好不代表不要,因此童語二話不說抓起他就往外沖,以驚人的飛車速度將兩人載往距離宿舍最近的汽車旅館;而桑瀚揚在整個過程中,完全呈現呆滯狀態,像個怕極了迷路的孩子,無助地跟著她走。

  直到坐在汽車旅館裡的大床上,桑瀚揚才渾渾噩噩地問道:「你……對這種地方……很熟嗎?」

  「沒啊,第一次來。」童語好奇地東摸西摸,這裡看來跟一般旅社差不多,沒什麼太特別的地方。「哇~~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桑瀚揚翻翻白眼。這個時刻不應該說這個吧?好歹也說句「還算整潔」、「不算太過低俗」之類,真不曉得她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你……確定?」

  老實說,沒做過不表示不想,見她如此「藝高人膽大」,他不禁跟著躍躍yù試起來,只不過有些緊張。

  男人嘛!面子看得重,從沒試過也不曉得自己那裡的「機能」好不好,萬一等會兒「試用」不合格,豈不是丟臉死了?!

  掙扎啊~~

  「確定?」她微楞,逐漸弄懂那句話的意思。她跳上床跪坐在他身邊,引來彈簧床波波震盪,以稍嫌興奮的語氣嚷道:「喔,當然確定啊!不然我帶你來這裡幹麼?」

  她可沒忘記和爺爺的約定——四個堂姊妹得在一年之內結婚或懷下孩子,照順序排列,冠軍一千萬,亞軍五百萬,季軍三百萬,殿后則只有一百萬,以新臺幣計算。

  四個堂姊妹裡就數她最不爭氣,排行第一的童顏有個歐維哲積極追求中,最小的童芯更是跟酷哥寒星野穩定交往了,若數哪個足以與她並列的,大概就只有小她幾個月的童瑤。

  不過童瑤那妮子也真夠絕的了,自個兒花錢去買了一個,不是牛郎喔!她見過的嘛,人模人樣,不像做「外賣」的。

  既然已經落在最後吊車尾了,不加緊腳步怎麼行?一年算算哼不郎當已經去掉一半了,如果不能完成約定,丟臉事小,麻煩的是她勢必會成為爺爺「攻擊」的唯一目標,那她接下來的日子只能用「不見天日」來形容,她才不要咧!

  「需要這麼急嗎?」哎!他們才開始交往不到一個禮拜耶!桑瀚揚全然不曉得現在的男女竟能將感情談得如此迅速,簡直比噴射機還快!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他都糊塗了。

  急?人都到這裡了才說這種話,或許是她太街動了吧?她需要認真地反省。「那現在也來不及退租啦,你睡一邊我睡一邊?」不然就浪費了咩!

  桑瀚揚抬頭看她一眼。

  「還是……你想回宿舍?」欸,拿那種眼神看她,害她都揚起小小的罪惡感,小手無措地扭絞著。「算了,浪費就浪費了,我送你回去。」

  「童語!」陡地,他伸手扯住她的手腕。「你真有這麼喜歡我嗎?」

  其實他是個古板的男人,即使世代已進化為再沒人將性事擺在神聖的天秤上量秤,他還是無法輕鬆看待,除非眼前這女人對他有某種程度的喜愛,他願意賭上一賭——賭他和她將會有一段不算短的未來。

  「很喜歡啊!不然你以為我幹麼倒追你,還帶你來這種地方?」好吧好吧,她的確有些私心,倘若兩人交往下去遇上瓶頸,甚至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步,但至少她能留下些什麼;最好是個孩子,好讓她在堂姊妹們面前不至於顏面盡失。

  桑瀚揚凝著她,久久——久到她以為他睜著眼睛睡著了,他才突兀地開始動手脫去身上的衣服。

  「你、你幹麼?」現在是演到哪個場景?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在欣賞猛男秀的會場,那他幹麼脫衣服?她艱困地吞了口口水。

  「我們原先預定來這裡做什麼,就做什麼。」他的轉變倒挺快,很快地褪去自己的外套、毛衣,連最底層的背心也不放過。

  「嗄?!可是你……」不是嫌太急了點嗎?那現在是怎樣?她突然感到無所適從。

  「來啊!」他舒適地躺上床,拍拍身邊的空位,大方地邀請她上床。

  「……喔。」她乖乖地走過去,爬上床,呆呆地坐好。

  「你不脫衣服嗎?」望著她身上礙眼的衣服,他感受到不公平待遇。

  「自己脫衣服?!」她微驚,以為這種事應該由男方主動……更正,她小說看太多了,要檢討!於是她認命地再度下床,窸窸窣窣地褪去上衣。

  「夠了,過來。」當她意圖褪去身上那件誘人的粉紫色胸罩時,他沙啞地制止,並像叫喚小狗似地朝她招招手。

  夠了嗎?她以為要脫光才算呢!不過在瞥見他身上還穿著長褲,她稍稍獲得撫慰——沒脫光的也不只她,兩人半斤八兩,誰都沒佔便宜也不吃虧。

  她彆扭地爬上床,雙腿併攏地在他面前跪坐穩當,和他這麼一四目相接,氣氛立即變得粉色起來。

  他笨拙地抬起手輕觸她的秀顏,還沒開口臉便先脹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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