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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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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得著你說?海塵安心裡冷哼著,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泛起得意的淺笑。 衛宵樺和元芯藍又聊了幾句,約定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地點,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而海塵安和元芯藍也才由餐廳後門離開。 一路上海塵安安靜得緊,讓元芯藍不習慣到了極點。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平常話多如牛毛,怎麼今天晚上嘴巴裝了拉鍊,緊得跟蚌殼一樣? 「你今天話真少。」由於餐廳距離元家不過二十分鐘路程,因此他們選擇用散步步行回家,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元芯藍終究忍不住開口說了。 「要說什麼?」他還悶呢!悶她沒有給他個名分。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啊!」以往不是都這樣?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往往扮演聽眾的角色,怎麼今天換他來反問自己該說什麼?他真的吃錯藥了。 「我什麼都不想說。」他抿抿唇,賭氣。 元芯藍愣了下,莫名有種受傷的錯覺。她低頭瞧著自己步行的鞋尖,淺淺地應了句。「喔,那就算了。」 接下來除了窸窣的腳步聲之外,周邊幾乎沒有任何聲響。風不動,樹也不動,似乎連空氣都凍結了似的,沉悶得令人沮喪。 「你為什麼不跟他說我是你男朋友?」或許是海塵安也忍不住了,他吐了口氣,打破沉悶的氛圍。 「什麼?」元芯藍怔忡地看他一眼,羞窘地擠出微笑。「別鬧了,我有自知之明,不會把玩笑話當真的。」 算你認分!海塵安暗忖,心頭卻泛起怏然不悅。 通常女人見了他,加上知道他的身分之後,往往都黏著他不放;唯有她,他都說試著交往看看了,她還將之當成玩笑。 雖然當初他也是帶著開玩笑的心情說交往,但由她嘴裡說出那些是玩笑話,他心裡就是不舒坦,非常不舒坦。 「如果我說那不是玩笑呢?」該說是憑著一股衝動吧?話脫口之後,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 比他更為詫異的是元芯藍,她雙眸圓瞠,兩頰染上緋色,心口惴惴地跳著。「別、別說笑了,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我像在開玩笑嗎?」她越是不相信,他就越想讓她相信,沒有任何理由。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她加快腳步,腦子裡一片渾沌。 他條件好、外型好,而她只是一個被媽媽拋棄的小孤女,憑什麼與他匹配?從來她都沒敢想飛上枝頭當鳳凰,那對她而言根本是天方夜譚,她不曾作那麼不切實際的夢。 但現在發生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一個堪稱所有女人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正在向她告白,她該接受嗎? 難不成就像張宇那首「都是月亮惹的禍」所說那般,因為月亮引發了奇怪的效應,他也被朦朧的月色所迷惑了? 「你在逃避!」海塵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自己。「是我不好嗎?還是你心有所屬?」 元芯藍張口結舌,不明白他怎會有此聯想。「我……你在胡說什麼?我哪來什麼心有所屬?」 「沒有最好。」不知怎的,她的否認並沒有讓他覺得踏實,心情反而更加浮躁。「那麼你對交往的事有沒有什麼意見?沒的話就這麼說定了。」 「我……」她傻住了、愣住了,完全厘不清他到底看上自己哪一點。「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 這下換海塵安傻眼了。他煩躁地扒扒黑髮。「沒什麼看不看上,還不就是『感覺』兩個字在作祟?」 「感覺?」她的眼出現茫然。 多麼虛幻的字眼啊!一如她對他,不也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好感嗎? 「對,就是感覺,別說你對我沒感覺。」她要是敢這麼說,他一定當場掐死她! 「哪一種感覺?」感覺有太多種類,她真的不明白他說的是哪一種。 「吼~~」海塵安快瘋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在夜黑風高的夜晚教授國文;這該是他二嫂蒯韻竹的工作,此刻怎會淪落到他頭上?「心動的感覺、喜歡的感覺,難道一點點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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