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名編劇(12)_子澄

十二

　　兩人互看一眼，只見維妮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往外沖，歐陽翼阻擋不及，趕忙停好車跟上她的腳步。

　　才上了樓，他就發現好幾個人站在其中某一戶人家的門頭接耳，並聽見爭執和砸破玻璃的聲音，他連問都不必問，就知道她到底住哪個樓層的哪一戶了。

　　「你這殺千刀的！我是瞎了狗眼才會跟了你！」唐家的二媽阮卉菁，她邊罵邊將身邊的圓板凳高舉過頭，一副想跟眼前的男人拼命的樣子。「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阿姨！」唐維妮想都沒想就街上前去，擋在父親和阮卉菁之間，「有什麼話好好說，鄰居們都在，別讓人看笑話。」

　　歐陽翼一口氣差點沒卡在喉管裡把自己噎死！

　　這女人去湊什麼熱鬧？人家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雖然這也算她家裡的家務事，但她是個小輩，硬去擠在中間，萬一那把板凳就這麼不長眼的砸了下來，砸傷了她要怎麼辦？

　　唐維琪一見他也來了，趕忙鑽到他身邊緊依著他，像是害怕戰事波及到自個兒身上似的；歐陽翼蹙了蹙眉，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可唐維琪很快又貼了上來，令他感到一陣煩躁。。

　　阮卉菁一見到唐維妮出現，氣勢頓時矮了大半截，淚汪汪的放下板凳，指著丈夫控訴道：「維妮，你不知道你老爸他、他……他竟然說要把那狐狸精給帶回家裡來！」

　　唐維妮咬了咬下唇，惱火的瞪了眼父親，隨即上前摟住阮卉菁。

　　「別哭了阿姨，是爸爸不對，我挺你到底！」

　　唐爸爸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忙不迭出聲抗議。「啊維妮，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一家之主，什麼享我說了算！」

　　「如果一家之主說什麼都算，那只是鄉願、愚孝！」唐維妮受不了老爸的自以為是，慍惱的加以駁斥。

　　「你你你……好樣的啊？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嗎？看我不打死你這不孝女才怪！」唐爸爸一口氣吞忍不下，隨手拿起掃把就準備往她身上招呼。

　　「請住手。」不意唐爸爸手中的掃帚還沒來得及落下，一隻有力的大掌便精准的扯住他的手腕。「即使她是你的女兒，你都沒有權利打她！」

　　唐爸爸忘了現不可是門戶大開的「公然吵架」，張口就開罵：「你又是哪來的青仔機？輪得到你來管我家的家務事嗎？」

　　「姑且不論我是誰，都有權阻止你毆打女人。」歐陽翼冷靜說道。

　　他哪可能坐視維妮被修理？她可是他的親親女友呢！他說什麼都得跳出來為她說話，更何況維妮才是對的那一方，他幫得合情合理。

　　「你看到我打女人了嗎？嘎？嘎？」唐爸爸不禁大聲了起來。

　　歐陽翼冷冷的看了限他手上的掃帚，頓時讓唐爸爸覺得繼續這麼舉著好像不太對，最後也只得訕訕的放下。

　　唐維妮摟著阮卉菁的肩，仗義執言。「我們做子女的，其實沒權利去干涉你們大人的事，但是老爸，阿姨嫁給你也好幾年了，你在外面亂搞，阿姨泰半都忍氣吞聲就過去了，可你現在要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來，你要阿姨如何自處？」

　　即便爸爸和她才是血親，阿姨只是繼母，但在她的認知裡，阿姨才是對的，所以她願意為阿姨說句公道話。

　　歐陽翼不發一語，靜靜的聽她說著。

　　他認為家務事自然要由自家人才能處理，而他阻止唐爸爸動粗已是極限。不過聽他們爭吵的內容，他約莫有了大致上的瞭解——男主人再娶，然後在外又沾染上別的女人，意圖帶回家共享齊人之福。

　　很典型的戲劇類劇情，基本上……創意等於零。

　　「你、你現在是在教訓我是吧？」瞥見門口有許多鄰居在觀望，唐爸爸老臉有些掛不住，嗓門也跟著大了起來。

　　「我是你的女兒，哪可能教訓你。」唐維妮挑挑眉，拍了拍阮卉菁的肩，借此給她力量。「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阿姨這幾年對我們家的付出，我跟維琪都看在眼裡，所以請你在外面的那個女人死了心，我跟維琪是不會讓她進門的！」

　　阮卉菁震了震，哭花了一張風韻猶存的臉。

　　「對，阿姨別哭，我跟姐都挺你！」唐維琪終於出聲了，可她仍然黏在歐陽翼身邊，似乎不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什麼不對。

　　「反了反了！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個個胳肢窩往外彎？還有，我說你啊，你到底是哪來的青仔橫？我們家有人認識你嗎？」唐爸爸呼天搶地的喊冤，全然沒檢討自己，反而牽托到那個斗膽阻止他的陌生男人身上。「認識啊！他是姐的同事，我也認識！」唐維琪第一個出聲，並親熱的勾住歐陽翼的手臂。

　　「啊。我記得他是維妮的男朋友，怎麼變維琪？」樓上的賴伯伯扶了扶老花眼鏡，想起了幾天前在樓梯問的偶遇。

　　「呃……是啦，賴伯伯，他是我的男朋友啦！」唐維妮搔了搔發，害羞的當眾承認。

　　原先吵雜的客廳頓時沉寂了下來，所有人反應不一。

　　「男朋友？」維琪尖嚷的聲音首先發難，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現實。

　　「你……你這不孝女！竟然交個會忤逆你老頭的男人當男朋友？」

　　唐爸爸氣壞了，惱火的推開歐陽翼及好管閒事的鄰居們，邊走邊喳呼：「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我走！」

　　「呃……」維妮原想留住父親，但見阿姨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心想或許讓父親出去走走也好，反正這裡是他的家，他早晚都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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