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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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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結婚了?跟那頭熊?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荒謬事! 不是不想結婚,不是沒想過成為人家的妻子,但她就是沒想過對象會是他,從小整她整到大的冤家! 不行!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好好地想一想,想」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牽扯和轉折,不然她沒有辦法面對所有人,包括她自已…… 漆黑的屋子裡沒有一絲燈光,白睦琳呆坐在自己先前並未退租的房間裡。她沒有開燈,因為她的心情太紊亂,根本沒察覺到黑夜的到訪。 窗口斜射進皎潔的銀絲,那是月亮溫柔的光芒,勾引她探出細指輕輕探觸,卻怎麼也摸不到那抹光潔的虛幻。 輕歎口氣,蜷縮在沙發裡的瘦削身影低垂下頭,將泛疼的腦袋支撐在拱起的雙膝之間;她總是理不清熊初墨的心,但至少,她可以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 喜歡他嗎?這似乎是個滿愚蠢的問題。 在高雄鄉下成長,從小到大一直被當成男孩看待的自己,從來沒有任何男孩的身影在心頭逗留過,唯有他,讓她想志也忘不了。 或許這是他讓自己記住他的方式……呵!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他的思考邏輯恐怕有點問題。 這麼變態的方式,讓人避之唯恐不及,卻偏偏硬是一讓她記住了。 更可怕的是,它就像個被烙了印的疼痛印記,偶爾會遺忘,但卻經常在不知不覺間隱隱泛疼,輕輕淺淺且不容忽略地提醒它的存在。 傻啊!那紙合約根本是個說服自己的藉口,真相是她貪、心的想多些時間跟他相處,即使他是如此霸道、不講道理……如果不喜歡他,她怎會容忍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想必老媽受不了女兒做出這麼不知羞恥的丟臉事,才會讓大哥北上來關切吧?! 哎,為什麼單純的喜歡會變得如此複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是否會選擇再次飛蛾撲火?她不知道,也無法在這個時候決定要不要與他共度一生。 倘若他是真心的,結婚這種屬於兩個人一輩子的大事,他為何不找她商量?隻字片語都不提的他,莫非是等著讓她「驚喜」? 驚,是太多。 喜,那就算了吧! 如果緋聞一定得用婚姻來作完美的ending,那麼整個演藝界恐怕不再有單身貴族。 頰側滑下兩行清淚,淚濕了她的棉質白色長褲,也滴涼了她的心—— 焦躁地開著車子在臺北的大街小巷裡穿梭,熊初墨就像只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只為了尋找他心裡所思念的女人。 由於昨天已經跟「另類」談好讓她回去做原本的職務,因此一早他便一人前往片場拍戲,一忙下來倒是忘了關心她的工作狀況。 還好公關部是她所熟悉的工作環境,心想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問題,沒想到他在她臨下班之際到「另類」接人卻撲了個空,直教他心亂如麻! 她是少根筋、她是不怎麼會看別人的臉色說話,但這並不表示她就沒有女人該有的纖細和敏銳;她一樣會受傷、會驚怕,他怎麼會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點? 最最糟糕的是,他幾乎已經昭告全世界,他熊初墨要結婚了、要娶妻了,唯獨忘了透露這個訊息給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她…… 或許是多年以來的心願即將成真,他被興奮沖昏了頭,所以忘了這個世界傳達消息的速度比光速還快;抑或是太篤定她一定會欣然接受這既定的事實,所以即使忘了通知她也不放在心上? 該死!他怎麼會做出這麼愚昧的蠢事?! 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戴上耳機接通來電。「熊初墨,哪位?」 「是我。」電話線那頭傳來白睦爾的聲音,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愉悅。「老媽挑了幾個好日子,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回來看看,還是我直接報給你選算了?!」他指的是回高雄,帶白睦琳一起回去。 熊初墨胸口一陣緊縮,那是一種深沉的疼痛,使得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回答好友的問話。 「喂?幹麼悶不吭聲的?嚇人呐!」白睦爾蹙眉將話筒拉離了些,再莫名其妙地附上耳際。 他記得自己還沒將好日子的「明牌」報告給這個未來的妹婿知道,怎麼他就沉默地思考了起來? 咬咬牙根,熊初墨的眼仍緊盯著任何一個她可能出現的角落。「她不見了,我正在找她。」沙啞的聲音掩不住焦急的憂慮,他憂心如焚哪! 「不見了?!」白睦爾的聲音瞬間拔*局,在怕驚動其它家人的顧慮之下,他很快地壓低音量。「怎麼會?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不然他不需要到處亂闖。 電話兩端出現靜默,久到他們幾乎要忘了現在正在通所費不貲的長途電話—— 「你知道她到哪裡去了嗎?」打破岑寂的是白睦爾。 「不知道。」 白睦爾忍不住低吼。「不知道怎麼找人?」 「……我儘量。」他只能如此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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