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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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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誰呀?」她顯然早已忘了自己之前的「劣行」——擾人清夢。 額頭無力地頂著門板,他的眼酸澀得厲害。「拜託!這個房子裡就你跟我兩個人,既然不是我,你說還會有誰?」 他覺得自己很蠢,上了一天班,現在不僅無法休息,竟然還得拖著疲累的身軀,隔著一扇門跟她在那邊隔空喊話。 可她就是不肯開門,所以目前他也只有這個蠢方法可以確定她的安危。 因此就算再蠢,他也得照做無誤;至少這樣才可以保證他下半夜睡得安寧,不會因而胡思亂想。 過了好半晌,他才又聽見她虛軟的聲音。「……我門沒鎖……」 沒鎖?原本快閉上的眼聽見那兩個音律,陡地在瞬間瞠得老大—— 乖乖隆地咚!這女人到底懂不懂得防人啊?她一個漂亮的單身女子,家裡還住著一個再正常不過、生龍活虎的大男人,她竟然敢不鎖門?難不成故意藉此考驗他的情操是否高貴得令人感動!? 不,料想那女人沒這麼複雜的想法,十成十是因為她懶。他差點忘了她養的懶惰蟲是全世界最恐怖的惡蟲,一旦發作比苗疆的蠱毒還可怕,絕對沒錯! 連順手鎖個門都懶,真是他媽的夠了! 他心裡直低咒,大手卻沒經過太多考慮便推門而入;她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家都不怕了,他一個粗皮厚臉的大男人還有什麼好歹勢?「好了,你現在可以解釋一下,剛才為什麼叫得那麼淒慘?」 管仲笙站在門邊不敢輕舉妄動,先丟出問題,然後才開始不著痕跡地打量她的房間;房裡只點了盞暈黃的小夜燈,待他緩緩地適應那柔和的光線,才逐漸看清她半坐在床上的身影。 「我不記得我有尖叫。」手指按著額頭,她的臉色顯得有點太過蒼白。 突地由她未關緊的窗口吹進一陣涼風,莫名地讓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她搓了搓手臂,不禁抬頭與他面面相覷。 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實在是個麻煩精!微歎口氣,見到她那無助的小臉,他縱使有天大的火氣、再怎麼不甘願,也不得不先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會是作噩夢了吧?」 「噩夢?」她呆了下,逐漸找回記憶裡失落的片段。「我……好像、是吧?」 這是什麼回答?翻了下白眼,管仲笙揉揉鼻尖。「你在公司發生了什麼事?」 人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今天在公司裡可能遇上什麼不尋常的事件,不然怎會選在夜半睡著時發作? 「公司?」一下子要地由似夢似醒的情境裡,回到公司上班時的場景,她腦筋實在轉不過來。「我沒有……啊!」思緒隨著聲音逸出喉嚨而轉動,陡地,她驚叫了聲。 管仲笙下意識捂著胸口,他發誓,她再這麼毫無警覺地嗤哇亂叫下去,他的壽命至少會因而減少二十年,全是讓她給嚇短的! 接收到他掃射而來的白眼,蕭嵐旅心虛地低下頭,兩眼卻吊得高高地偷瞄著他。「你、你幹麼瞪人呐?人家剛剛才想起來,今天在公司差點被掐死欸!」真討厭!她這純粹是本能反應! 頭皮一麻,管仲筆的反應比她精采多了。他飛快地沖坐到她身邊,稭嫌太過緊張地攫住她的細肩,一手抬高她的脖子左右察看。 「誰掐你?」他眯著眼,藉著不甚清明的黃燈檢查她白嫩的脖子,當真看到幾點類似指印的紅痕,不過已經不明顯了,不注意甚至會忽略掉它們的存在。「是誰?哪個該死的傢伙竟敢對你做這麼危險的事!?嗄?」 感覺他的體溫由他所碰觸的下巴和肩部傳到心窩,她的心跳霎時有些失速…… 「呃……」怎麼辦?該不該出賣那個「仇人」?可是看管仲笙這副好像要把欺負她的人給宰了的兇狠模樣,她竟難得地興起些微慈悲心。「其實那只是……一個、一個玩笑……」 「玩笑!?」他的聲音變得更低,聽起來卻更具威脅性。「這種玩笑未免開得太過火!?」由鼻孔噴了口氣,他凝住她的眼。「說!到底是誰?」 「沒有嘛!」奇怪了,她的心跳怎麼越來越快?哇咧……他幹麼越靠越近?她都快沒地方退了。「我說了,那只是個玩笑……」緊貼著牆面,她好希望自己練過穿牆術。 「萬一把你給掐死了怎麼辦?」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在她堅持為對方保住性命的同時。「死了就算了,萬一陷入重度昏迷、變成植物人,那麼誰來照顧你?」所以說這女人根本沒有大腦! 蕭嵐旅狠抽口氣,杏眼瞠大成棗子一般大——因他太過狠毒的詛咒。 她脹紅了臉,胸口因乍然而起的憤火而起伏不斷。「你……你莫名其妙!就算變成植物人又怎麼樣?變也是我在變,用不著管少爺你操心!」 「我這是為你好欸!」這女人不僅沒大腦,更過分的是她還不講理。「未來的日子還很長,難道你當真想就這樣毫無意識地癱在床上一輩子?」 「她又沒有真把我弄成植物人!」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盧」啊?煩死人了! 不過也怪她沒用,雖然她和祁淇互看不怎麼順眼,可她清楚地明白,祁淇並沒有想致她於死的企圖,只不過是跟她鬧著玩,可她竟然因為這個幼稚到不行的遊戲而作噩夢?真是不可思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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