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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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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淇突然驚愕地瞪著他,仿佛他是個剛由垃圾堆裡被「挖掘」出來的流浪漢,還帶了點莫名的譴責意味。 細細地抽了口氣,她的頭搖得像支博浪鼓,而且看似有搖斷纖細頸項的危險。「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行!你怎麼可以打熙嬉的主意?她還未成年呢!」 胡少韋愣了下,顴骨脹得潮紅。「我不是對她有意思!我只是想分擔你的麻煩。」 「不是喔?」主動省略他的重點,她只聽見前一句就放心了。還好他對熙嬉沒那個意思,不然恐怕要吃上官司咧!「那我就放心了。」是放心熙嬉不會受到他的摧殘。 她不安地再看了眼地板,終於勾起胡少韋無限懷疑。 「你到底在找什麼?」從剛剛就一直盯著地面,難不成地上有金砂還是鑽石? 「口水啊。」她回答得理所當然。「你不是說我發呆,發呆到流口水都不知道?我當然要找到不小心留下來的證據,好毀屍滅跡嘛!」要不然傳出去多丟臉? 她還要留點顏面讓人探聽呢! 胡少韋翻翻白眼,對她的反應感到啼笑皆非。「那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懂啊,怎麼不懂?」小學時老師就教過啦,幹麼問這麼益智的問題?「可是,那跟我的口水有什麼關係?」八竿子打不著嘛,真是! 「那根本是假設性的譬喻!」胡少韋受不了地加大音量。「也就是說你原先『差一點』流口水,而不是口水真的流了下來;所以你不用再找了,因為你的口水還在嘴巴裡,半滴都沒流到地上!」老天!解釋起來實在是有夠拗口。 「欸?沒有嗎?」不安地再看地板一眼,她總算露出釋懷的笑容。「早說嘛,害我找得要死。」 「是你……」算了,他在這裡跟她打什麼口水戰呢?反正他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對這個對愛情完全沒概念的女人,他除了循循善誘之外,別無他法。「我只是想問你,今晚要不要去喝點小酒?」 他想了好久,這是最不引起她懷疑,又可以多點時間和她相處的最好模式。 「喝酒?」她的眼亮了下,隨即又黯了下來。「不行啦,我每次都會不小心喝得太多,隔天起來頭痛死了!」而且還有「阿達事件」讓她引以為戒,著實小女生怕怕! 「我們就是聊天,不要喝太多就好了。」他可以阻止她啊,只要她願意聽話。「你……今晚沒約人來接你吧?」莫名的,他也想到任達驊,心頭滿不是滋味。 「沒啊,我還能跟什麼人約?」她孤身一人在臺北工作,要男朋友又還沒交到半個,所以約會乏善可陳。「啊!我今天騎摩托車來欸!要是跟你去喝酒,那我的車怎麼辦?」她總不能喝了酒又騎車上路,會被警察扣車的說! 「放公司停車場啊,有警衛應該很安全。」 「我不是擔心安全的問題。」她頓了下,理由很牽強。「我覺得它會很孤單。」 胡少韋翻翻白眼。「它是機車,沒生命的,哪有什麼孤單不孤單的感覺?」 「我就是這樣覺得嘛!」嘟起嘴,她在心裡拔河。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約會?」歎了口氣,胡少韋難免感到受傷。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有種人就是天生鄉願,怎麼都無法拒絕別人,即使心裡的意願不高,在不願傷害人的情況之下,只要不是太過勉強都會答應,好死不死,祁淇就是那種人。「好啦,那你要送我回家喔!」 「那有什麼問題?包在我身上。」 老田一邊喝著酒,一邊泣訴自己是如何被老婆「淩虐」,一張老臉皺得跟涼掉的包子一樣,訴說得好不可憐。 任達驊安靜地傾聽老田發洩心頭的不滿,其實不太能理解田太太的要求。 他看過太多生活習性不是很好,自製力又極差的運將,他們完全都不像老田這樣,將開計程車的時間安排得像公務員上班一樣「定時定量」,不是晨昏顛倒,就是嗜賭、懶散,弄到後來連輛車都租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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