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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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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他微紅著臉扯開她的手,卻沒想到才一撥開,她的魔手又「爬」上來了。 「你說你沒經驗?」她眨巴著大眼,醺醉的眸底全是不敢置信。「哪有可能?你們男生、最色了,你怎麼可能、沒經驗?」 「說沒有就沒有?」他的臉越來越紅,不斷地撥開她的手,卻也不斷地被她「騷擾」。「嘿!別鬧了!」真要命!這妮子知道她在做什麼嗎?她正在挑釁男人少得可憐的色膽! 更可怕的是,他不曉得自己可以撐多久?! 「真的沒有?」她的醉眸染上笑意,石破天驚地提出一個要命的建議。「我也沒有欸,不然我們兩個來試試看好不好?」 哪個女人不懷春?每個沒試過的女孩子都難免會加以想像;但以她現今的名聲,要找到一個自己順眼又肯跟她「試做」的男人可能不容易,既然他和自己熟,加上醺然的酒意,不如就乘機「成其好事」唄! 佟兆頫差點沒讓她嚇死!「那、那種事怎麼能用『試』的!?」這妮子醉糊塗了,真是……發酒瘋又口不擇言! 「欸?不能嗎?」她微愣,沒多久又一臉天真爛漫地笑了。「那我們就不用試了,直接做吧!」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更可怕的是,她竟用手心在他的大腿上磨蹭! 佟兆頫快休克了!一顆心不斷地往上提,因為她的話和她的舉動──說真的,要他不動心真的很難呐!「小小小……小優!你……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推開她,心裡還覺得自己好帥,但真的……好可惜啊! 「我知道啊,我再清楚不過了。」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口上,讓他感受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你聽,我的心跳得好快對不對?」又將另一隻手放到他的胸膛。「你也是,跟我一樣……」 試想,一般正常且衝動的年輕男性,如何能抗拒這般令人血脈僨張的誘惑?佟兆頫自然也不例外。 幾經掙扎,終究理智抵不過欲望的煎熬,他猶疑地緩慢湊近她的俏臉,發燙的唇若有似無地觸碰著她因酒精而紅潤的頰側,引起她不滿地抗議。 「是這樣的嗎?」她不懂,可說不懂又似乎由雜誌和八卦消息裡若有所悟。「真的只是這樣嗎?」她以為應該是更激情一點、更熱烈一點,不是像這般「輕如鴻毛」。 「別急。」他被她的反應逗笑了,沒料到她是如此「猴急」的女人。「我們才要開始呢!」 就在抗議之後,宮縭優接下來完全沒有喘息的空間和時間。因為她的抗議引爆兩具年輕身軀之間的燃點,原先不很確定的星星火苗,頓時燃燒成為狂鷙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令人暈眩的熱吻,奪去兩人因被酒精佔領後僅存的理智;年輕人該有的衝動、熱切,全因欲望的爆發而燃燒到極致。 灼燙的唇舌、熱烈的撫觸,在年輕的軀體上造成一波又一波讓人無法阻止的森林大火,在酒精和衝動的催促之下,終究避免不了一場禁忌的遊戲── 隨著車行的速度,十年前的往事一幕幕鮮明地由佟兆頫的腦海裡閃過,其間甚至不覺得經過十年歲月的痕跡,清晰得恍若昨夜才發生的事。 側過頭看了眼坐在後座的兩個孩子和女人,他不得不相信他們之間多了十年的空窗期。 他當然不是沒想過找個時間跟她聊一聊,只是兵單在毫無預警之下便發放而至,而她卻早在隔天他還來不及清醒之際離去,從此音訊全無。 在消失數日之後,她突兀且火速地以傳真的方式向媒體宣佈退出影壇,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處,她就像在地球上消失了似的,他們甚至連再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一切就彷佛輕風吹散般地不曾發生過。 然後他去當兵,退伍後又在幕後做了一陣子,包括臨時演員都是在那段時間的經驗;後來意外的,他得到一個去德國學習製作節目的機會,而他也全然沒有猶豫地投身到異國學習,直到去年年底才回到臺灣發展。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已經是個有孩子的男人。演藝圈是個複雜的圈子,說句不避嫌的話,他有很多豔遇的機會,不過那些都是露水姻緣,過了,很快就散了,他甚至想不起來那些女人的名字,也從來沒有成家的念頭。 十年漫長的歲月,他不是沒想過宮縭優,但往往工作一忙又沒有任何誘因,很快地,想她的嫩芽便這麼夭折了、遺忘了;只是偶爾在午夜夢回,他還是會夢到這個曾經在生命裡,占了一絲說不上來是什麼地位的女人。 望著她依稀姣好的側顏,種種複雜的情緒不斷掠過心口,是到了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不是沒有察覺他帶著審判般的視線,宮縭優壓不下心中的忐忑,一顆心浮躁得無以復加;但還不到時候,現在的她,除了躲避和心理建設之外,別無他法。 和他一樣,她沒有忘卻十年前的那個綺麗的夜,但不同的是,她幾乎沒有一天不去想起。 當年,因為兩人年紀相仿,個性又相去不遠,理所當然地,兩人之間也有較其他工作夥伴來得更多一些的互動;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經常在不經意之間注意他的動向、情緒,進而發現自己對他漸生的莫名情愫。 她不知道這能不能稱之為「暗戀」,她只是知道,當他笑的時候,她的心情也會很好,很想跟他一起開懷大笑;而當他板起一張臉時,她的心情也變得沉鬱,充斥著淡淡的輕愁。 她從來不後悔十年前將自己交給他,既然如此,她就得為那一夜所留下無法預期的「後遺症」──兩個鬼靈精似的孩子負責。 為了留下肚裡的小生命,無可避免地她和家裡產生極大的衝突。 父母為了她做出如此不知羞的事感到失望、傷心,無論她如何祈求,母親就是不讓她留下孩子;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衝突、爭吵,最後她只能選擇母親給她的唯一一條後路──離開臺灣,並永遠不准再回來。 依恃著之前拍片和當模特兒所賺的錢,她安然地度過整個懷孕期,但孩子生下之後問題來了。 她不能就此坐吃山空,她必須賺錢養活孩子,當然她還得算計他們將來的教育費。 或許該說這兩個孩子自己天生便帶了財庫,以他們不算差的外型,她輕易地為他們接下一個又一個系列的嬰兒服、童裝的平面攝影機會,不僅讓他們的生活尚稱富裕,也讓她存了一筆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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