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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你這傢伙沒安好心眼。”鳳飄鳴對邵慕風的信心最少,自然不認為他會放下太多的感情。“看吧,我早說了他沒那麼容易『下葬』。”他們之間一向以“下葬”戲稱被女人套牢。

  “是嗎?”穀胤揚不置可否地發了個問句。“我覺得汪昱晴白白嫩嫩的,秀色可餐。”不知是不是另一個試探的方法,他刻意清晰地一字字說得明白。

  邵慕風看似文風不動,實則微微地皺起眉心。

  “歎,小雛菊不可能讓風安分太久的啦!”鳳飄鳴立刻反駁了穀胤揚的話,當場由口袋裡掏出幾張千元大鈔。“來,我賭一萬,賭風對小雛菊的興趣不超過三個月。”

  “我倒是覺得小胖妹絕對會讓你下葬。”雷颯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立時讓興沖沖的鳳飄鳴黑了半邊臉,也讓邵慕風和穀胤揚笑彎了眼。

  “我會讓她下葬!?你開什麼玩笑!”鳳飄鳴的聲音霍地拔高了兩度,顯然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小胖妹”,並懊惱地撇了撇嘴。“而且她叫『官暖暖』,不叫『小胖妹』!”

  官暖暖是鳳飄鳴在中部的村子裡一同長大的鄰居小妹妹,比他小七歲;半年前突然說要上臺北來找工作,找了半天也沒見她找份正常的事來做,反倒是留在他家裡幫他料理三餐和家務,最喜歡跟在他身邊團團轉,令他不堪其擾;由於官暖暖身材略微豐潤,他總戲稱她為“胖妹”。

  由於三人經常到鳳飄鳴家溜達,所以也跟著他一起叫官暖暖“胖妹”。

  “哦——原來她叫『暖暖』啊。”邵慕風好不容易逮到個可以調侃別人的機會,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什麼『暖暖』?是『官暖暖』!”鳳飄鳴扒了扒頭髮,突地覺得煩躁起來。

  “好好好,官暖暖就官暖暖,那麼生氣幹麼?”邵慕風直覺好笑,向颯跟揚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皆笑而不語。

  又一個計較稱謂的男人,要不被套牢——才怪!雷颯跟穀胤揚在心裡暗忖,卻聰明的沒有點破。

  “煩!好好的提她幹麼?掃興!”鳳飄鳴啤了聲,不再說話。

  “吃飯吃飯,少提些沒營養的話題,倒胃口。”邵慕風打著圓場,盡職地當個主人。

  四人吃完飯後喝著酒,拉拉雜雜地陸續聊些不太有重點的雜事,直到一男一女走進PUB的大門,終於引起正對門口的雷颯的注意。

  “風,那不是你的小雛菊嗎?她跟個男人一起走進來了。”雷颯揚起一抹笑,他等著看邵慕風會有什麼反應。

  邵慕風聞言側身看向大門,真的是汪昱晴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同走了進來,頓時令他皺起漂亮的雙眉。

  “不去捍衛你的疆土嗎?風。”穀胤揚也是唯恐世界不亂的一份子,他戲謔且意有所指地問。

  “我像是這麼沒風度的人嗎?笑話!”邵慕風挺了挺胸,不很自然地頂了回去。

  “哦?”颯、飄、揚各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安靜地舉起酒杯啜飲著。

  邵慕風看似無動於衷,實際上渾身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汪昱晴與那個男人身上——

  汪昱晴呆呆地望著洗手間的鏡子發愣,從一進PUB選定位置後,她便丟下陳聰明藉口上洗手間尿遁。

  陳聰明是她高中時社團的學長,學校裡規定每個人非選定一個社團不可,因為要有社團成績,因此她才會草草找了個“詩詞社”參加,由於她對社團不太有興趣,所以也不常去社團報到,但偶爾會在校園裡遇到這個學長,因此有數面之緣。

  她對陳聰明也沒什麼特別感覺,只是覺得這個人陰沉沉的,她對這種人一向敬而遠之,以免惹禍上身;偏偏今天下班後,好死不死的在路上被他撞見,便死賴活賴地要請她吃飯,推辭不掉之下,她只得跟他來這裡用餐,幸好這是公眾場合,料想他不會對她有什麼不良之舉才是。

  調整好心情,她才舉起不甚情願的腳步走出洗手間——

  “風,那個男人不對勁。”酒過三巡,雷颯冷靜地提醒邵慕風。四人酒量都極好,單單幾杯黃湯下肚,還不至於影響他們的判斷力。

  邵慕風斜睨地望著汪昱晴坐的那個位置,黑眸逐漸凝聚莫名的張力——

  此時,不遠處的汪昱晴與陳聰明都吃飽了,但不知為何,汪昱晴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越來越重,好像裝了鉛塊似的,連眼前的餐具看起來都模糊成好幾個影像,她搖了搖頭,企圖搖醒自己的腦子,卻越搖頭越痛,都快無法集中注意力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無法集中精神?而且我的頭好痛……她的腦子在轉動,可是渾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

  “昱晴,你是不是不舒服?”陳聰明站起身,伸手扶著她的肩,嘴角露出一抹陰沉的邪笑。“來,我送你回家。”

  不!放開我,我……自己可以回家……她很想這麼說,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服務生靠了過去,陳聰明很快地結了賬,正想拉著渾身無力且意識逐漸模糊的汪昱晴離開PUB,沒想到一轉身,迎面而來的竟是一記硬邦邦的拳頭——

  “SHIT!”邵慕風操控著方向盤,兩隻眼睛盯著前方路況,一邊不斷用嘴巴咒駡著粗魯的言辭。

  餘光瞟著坐在駕駛座旁邊的女人,她緊閉著雙眼,粉頰桃腮,小嘴輕輕地微喘著氣,當真如穀胤揚所言——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難怪會招惹麻煩上身。

  該死的蠢女人!危機意識等於零,連被下了藥都不曉得。類似的新聞報導何其多,她竟一點防備都沒有,要不是他正好在同一地點用餐,她不就落人那個猥瑣的男人手上,一點反抗力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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