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結婚問題很大條 | 上頁 下頁
二十三


  他能理解嚴振東的語意,意思是老爸不想失去韻如這個媳婦。

  嚴振東拍了拍他的肩,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跟韻如之間還有沒有什麼誤會,但不管如何,她值得你珍惜一輩子。」

  結束與嚴振東的對談後,嚴鑫解開了深埋心頭多年的謎題,慌慌張張地趕回家,打算與張韻如談談。

  「韻如!」

  他顫著手打開大門,腳還來不及踏進家裡就大聲呼喊她的名字。

  在趕回家的途中,他腦子裡充滿歉意,簡直不敢去想,自己到底讓她受了多少委屈。

  雖然嘴上帥氣地說自己早已對往事釋懷,但事實證明,說的往往比做的容易許多。

  困為陳年的疙瘩還留在胸口,所以一旦察覺別的男人稍微靠近她一點,不安全感便排山倒海地襲了過來。

  馬爾地夫的蜜月之旅,最後一個清晨,他醒來後發現床畔沒有韻如的身影,於是套上外套走出房間,要到外面找她。

  但當他看到韻如和認識不久的魏至浩有說有笑的聊天時,心下一凜,那個不安的種子便開始成長、茁壯。

  因為剷除不了那盤根錯節的懷疑,只好霸道地命令韻如不准再和魏至浩見面,甚至還惡劣地拿那些意外得到的照片質問她,讓她傷心、難過及不諒解……

  老天,他真是個該死的混賬!

  「韻如?」

  但她在哪裡?為什麼都不回應?「韻如!你在哪裡?」

  嚴鑫尋過家裡每一個房間,卻沒見到她的身影,一種熟悉的感覺突地湧上心頭,他腦袋一片空白,有股寒意自腳底直竄腦門——

  突然,耳邊傳來開門聲,他驚跳了下,想也沒想便往客廳沖。

  「韻……小樺?」

  原以為是她回來了,他興奮地喊道,但卻在看清進門的人影時心情瞬間轉冷。

  「嚴老大?你怎麼會在家?」

  小樺肩上背著書包,手上提著一個紙袋,驚訝的反問。

  雖然她和嚴鑫很熟,但其實工作時遇到的機會不多,是以現下看到他出現在家裡,她覺得很奇怪。

  「我……就提早下班。」他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總不能坦白跟小樺說,他是回來跟韻如道歉的吧?這種事小樺怎麼會懂?還是算了吧!

  「喔。」

  小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將紙袋放到桌上。「張姊呢?我有東西要給她。」

  「什麼東西?」

  意思是小樺也不知道韻如去哪兒了?這更教他心急如焚。

  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讓他再次體驗這種恐懼?!

  「書啊!張姊在找色彩學的書,正好我有修過這堂課,所以就帶來給她了,啊,我上課要來不及了,先閃嘍,掰~~」語畢,小樺便匆匆離開。

  小樺走後,嚴鑫一顆心惴惴不安,他走回房間,懊惱地坐在床上撫著額頭。

  他以為她會一直在家裡等他,就像平常那樣笑著迎接他進門、幫他拿公事包,但她現在人呢?跑到哪裡去了?

  他焦躁地站起身走進浴室沖澡,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當他沖完澡,準備換上乾淨衣服再出門尋找她時,一拉開衣櫃,整顆心瞬間跌入萬丈深淵。

  衣櫃裡只剩下他的衣服?!那她的呢?

  嚴鑫急乎乎地拉開衣櫃裡每一個抽屜觀看後,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望著僅剩一半衣物的衣櫃苦笑了下。

  她又離開他了嗎?

  一樣沒有隻字片語,再度從他的生命裡消失……

  「不可能……你怎能又這樣對我?!」

  泛紅的眼酸澀難受,他氣惱的低聲嘶吼,然後猛然起身,拿起車鑰匙往外沖。

  她搞不好回娘家了,對,娘家。

  印象裡都是那樣的,女人受了委屈就會跑回娘家訴苦,說不定她只是回娘家小住幾天罷了。

  他飛快地沖到停車場,跳上車後迅速開往張韻如的娘家——

  「女婿啊,你怎麼一個人回來?韻如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喔?」

  當他見到岳母開門後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

  她沒有回娘家,甚至沒有跟岳父岳母稟明離開一事,便提著行李走了。

  他和岳父岳母寒暄了幾句後,怏怏然地回到住處,像個遊魂般在屋裡走來走去,景後乏力地跌坐到沙發裡,還來不及整理自己紊亂的思緒,便感覺臀部坐到某種異物,他皺眉,從臀部下抽出異物,是個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他之前怎麼都沒發現這個紙袋的存在?

  嚴鑫打開牛皮紙袋,從裡頭抽出一張薄薄的紙——

  離婚協議書?

  她竟然留了紙離婚協議書給他?更過分的是,她竟然連名字都簽好了?!

  協議書上用回紋針別了一張紙條,上面有她清秀的字跡,他抽起字條,仔細閱讀她留下的訊息。

  嚴鑫:

  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很抱歉,我不是個稱職的妻子,所以決定還給你自由。

  你之前幫忙償還的債務,請寬待些許時日,我會悉數奉還。

  韻如

  就這樣?短短數十個字,她就想將他倆的關係切割得一乾二淨?!

  心,瞬間揪緊。

  嚴鑫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不讓眼淚落下。

  還他自由?什麼叫還他自由?

  天曉得自己在十年前遇到她那刻起,就失去自由了,心甘情願當她的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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