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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發不出聲音,至少碰碰他,確定他真的在自己眼前總可以吧?

  她試著移動腳步,可是她的身體好重,霍地眼前一黑,就在丈夫面前,她霎時失去了意識——

  駱夙洋不曉得這世上有多少男人,能承受得了眼睜睜看著心愛女人在自己眼前倒下的刺激,至少他就不能。

  當他瞠大雙眸看著老婆在他面前直挺挺的倒下,他幾乎連呼吸的本能都喪失了,慌張的沖到緯昕身邊不斷喊她,甚至忘了該立即打一一九救人,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靜。

  該死!她絕對不能有事,他不要也不能再次失去她!

  懷著強烈的恐懼,他扯開嗓子喊叫她十幾二十秒,才霍地想起得趕緊將她送醫才行。

  心念意動,他立即抱起她沖到地下室開車,連闖了十幾個紅綠燈,才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送到醫院。

  當然,警車也跟在他身後趕到醫院,他還記得自己對跟來的交通警察叫囂,表示要員警等他確定老婆的安全後再跟他講話,只要確定老婆的安全無虞,他們要開幾張罰單都隨便他們。

  人命關天,他的氣勢又很驚人,交通警察知道原來是因為老婆昏倒了要緊急送醫,這位先生才開快車闖紅燈,法理不外乎人情,也不好追著他直找麻煩,於是真的在一旁等待。

  很快的,白緯昕被送出急診室,經醫生確認,說明白緯昕是因為太過疲勞及感冒,還有懷孕初期身子較虛弱導致昏倒,生命並無大礙,只要之後好好補充營養,狀況就會有所改善。

  懷孕初期?她懷了他的孩子?!她怎麼半點訊息都沒透露讓他知道?

  駱夙洋聽得又驚又喜,心情複雜得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

  他有自己的孩子了!流著和自己相同的血液,承襲他和緯昕身體基因的骨血,他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就要當爸爸了!

  「胚胎才差不多四周大,恐怕連母體自己都不知道。」這是醫生的說法。

  他既興奮又緊張,亦步亦趨地跟在白緯昕的病床後頭移動,待護士小姐把病床推到暫時定點位置固定好床位之後,他才帶著傻笑和背後靈一般的員警進行紅單處理。

  人家老婆懷了爭又昏倒,心裡擔憂絕對是無可厚非,但職務在身,員警也不好放水,依照程序開了數張交通罰單給他,最後還向他道了聲恭喜才離開醫院。

  幾張昂貴的紅單,換來自己就要當爸爸的訊息,駱夙洋一點都不心疼,相反的還覺得有價值極了。

  如果不是闖了這幾個紅燈,萬一緯昕和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萬一,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所以這些紅單值得,非常值得!

  吳昭元接到駱夙洋的電話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憑藉著良好的政商關係,他輕易為白緯昕在人滿為患的知名醫院裡,找到一間舒適的單人病房。

  「從你結婚那天開始,你就不再像以前一樣是一個人了,身上還肩負著家庭的責任,怎麼會那麼不小心讓她獨自在家裡昏倒?」

  凝著沉睡狀態中的白緯昕,吳昭元忍不住叨念了句。

  駱夙洋饒富興味地橫他一眼。

  「這就是你到現在還不婚的理由?」

  吳昭元雖年紀與他相仿,事實上整整大他三歲,如果他猜得沒錯,昭元的家人應該催婚催得比他寄養家庭的媽媽還凶。

  但吳昭元不妥協就是不妥協,看似完全沒有結婚的打算,教他好奇得很想窺探其中緣由。

  「別想從我這裡挖到什麼秘密,我這個人守口如瓶。」看穿他的把戲似的,吳昭元半點都沒上當的跡象。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一點,所以當初我才會請你當我的特助。」那是他對昭元信任的表現,昭元不可能不懂。

  吳昭元的回應僅只是淺笑,與他交換著只有彼此才懂的夥伴默契。後來吳昭元在病房裡又等了半個小時,卻不見白緯昕有轉醒的跡象,因為還有公事在身,他不得以才先行告辭離去。

  駱夙洋拉了張椅子在病床旁坐下,邊小心注意點滴流動是否正常,邊心疼地凝著妻子緊閉的眼下淡淡的黑痕,心裡滿是懊悔。

  她昨晚應該沒睡吧?

  他也是,雖然他清楚的感受到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充斥著叫囂的疲憊感,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連數羊都無效。

  難怪人家說吵架沒好話,他在自己身上得到絕對無誤的證實。

  他一個頭好壯壯的大男人,讓嬌弱的老婆甩兩個巴掌不痛不癢,做啥嘴賤的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暖床的女人——一想起那句話是由自己的嘴巴裡說出來的,他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根本沒那個意思,一丁點都沒有,可一被她刺激就管不住自己的舌,難聽話拿出來亂說,結果就搞成這樣傷人又傷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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