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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他?」南靖到底做了什麼?自己全然不知情。

  「你真該看看你離開之著寣M他臉上的表情──」于華威想起那日的情況,忍不住笑了出來。

  巧儂蹙起秀眉,不瞭解于華威的意思。表情?只是表情就能發覺她與南靖之間有過什麼?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咳,咳……」于華威笑得岔了氣,無法控制地猛咳起來。

  「學長,你小心點兒。」巧儂見狀,趕忙輕拍他的背,為他平順急促的呼吸。

  「沒事,沒事了。」好不容易止住要命的咳嗽,于華威眼眶微紅著,拍拍她溫柔的手,示意自己已然安好。

  巧儂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確定他真的沒事之後,才路踟躕地問:「學長,你說他……」

  「他呀──」于華威聞言又笑了開來。「那種表情呐,全然是雄性動物以為自己的領域被他人侵略後的一種立即反應,哈哈!」那個男人對巧儂肯定不是無動於衷。

  心頭突然湧起一股酸疼,雄性動物的領域被他人入侵?是啊,充其量,自己不過是只獵物,一隻蠢得不能再蠢的白癡獵物,如此明顯的陷阱,竟主動不設防地跳進去!不但如此,還誤以為他對自己也有感情,為此而沾沾自喜。

  那不過是雄性動物掠奪的一種卑劣手段!

  「于學長,一切都過去了。」巧儂強壓下陣陣心痛,力持平靜。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麻煩,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對你還未忘情?」于華威試探地問。

  還未忘情?他對她根本沒有感情可言,否則不會選擇一再地傷她,更不會在昨天對她──

  巧儂搖搖頭,不願憶起那段傷人的過往。「請別再提起他!」

  「你真的忘得了他?」曾經滄海難為水,尤其初戀又是女人最難忘懷的,巧儂看似堅強,但她真的能割捨歐南靖?他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時間會淡忘一切。」巧儂倔強地說。

  「如果他堅持不肯放手呢?」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巧儂僵直背脊,想到他昨天離去前所說的話:我跟你之間還沒完!一陣戰慄竄過後腦,她捂住耳朵,神情激動地輕喊。「求求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喊到最後,巳變成細碎的嗓音。

  糟了,好像把她逼得太緊了!

  于華威的神色掠過一絲懊惱,見她哭得梨花帶淚,他只得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把自己溫暖的胸膛借給她依靠,讓她好好地哭個夠。

  駱巧儂跟于華威渾然不知遠處有一雙陰鷙的黑眸,緊盯著他倆的一舉一動。

  歐南靖隱身在廟堂的樑柱後面,面無表情的俊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但一雙緊握的拳頭洩漏他激動的心情。

  昨天他並沒有跟陸澈回到臺北,一個人留在屏東的別墅裡,那是歐氏為招待遠來的客戶所特地建造的。

  晚上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煩躁的心就是無法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行徑太過惡劣,可是這完全是她所挑起的!

  如果不是她說要嫁給于華威,如果不是她堅決為那個該死的男人守身,他決計不會用那麼粗暴的方式對她,即使當時他確實得到了歡愉,可是緊接而來的空洞情緒卻緊揪著他的心,讓他怎麼也無法平心靜氣地跟她好好解釋。

  整個腦袋充塞著雜亂無章的思緒,但由於從巧儂離開臺北後,他就不曾好好地睡過覺,加上前一天晚上是連夜驅車到此,所以疲累很快便征服他的意識;恍惚間,他沉沉睡去,直睡至中午,他才由夢中驚醒;醒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去找她,他要跟她把話說清楚,並對她表達自己的歉意。

  興沖沖地跑到巧儂家,不意卻撲了個空;駱媽說「于先生」找她出去了,兩個人可能到附近的廟堂散步,還露出滿臉欣慰的笑容,顯然對於華威要當她的女婿感到萬分滿意。

  駱媽明顯的態度,讓興沖沖的歐南靖當場被潑了盆冷水;駱媽這麼喜歡于華威,而巧儂又是孝順的女兒,難不成這表示──巧儂非嫁給他不可!?

  心涼了一大半,咬了咬牙,向駱媽問清楚廟堂的位置,邊走邊跑地往廟堂走去,他有好多話想告訴她──想告訴她,是自己不該把她當成籌碼,跟南楓定下什麼狗屁的賭局;想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思念她,更想告訴她,自己的心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從此只為她一人悸動!

  誠如阿澈所言,在乎一個人並不可恥,相對的,愛上一個人也沒有道理可尋;他無法親眼目睹她嫁給別的男人,她只能屬於他一人!

  可是現在,他迷惘了。

  他站得很遠,完全聽不到他倆的談話內容,可當于華威為她撥順被風吹亂的髮絲,他便恨不得剁下他的手;現在她竟然還倚偎在他懷裡──來得又快又猛的妒火迅速獲取他的心頭,他紅著眼,瞪視著眼前倚偎的男女。

  「該死!」他咬著牙,聲音由齒縫中迸出。

  她是真的喜歡于華威吧?不然不會放任自己緊靠在他懷裡!

  她的只是跟自己玩玩?不曾將自己放進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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