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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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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關心你。」拾起頭,探觸到他閃著詭異光芒的黑眸,她的心跳再次失速。「我……全公司的人都、都很關心你……」 他的眼閃動著她看不懂的光芒,那令人心慌、無措,所以她不敢再看他的眼,只好佯裝繼續審視他的傷口。 歎了口氣,輕輕將她往門邊推。「我沒事,你可以回房休息,其他的我自己來就行了。」剩下的只有沖水和穿衣,他自己來沒問題。 「那……你小心點……」太好了!她終於可以逃離這種混沌不明的怪異氛圍。 心一喜,移動的腳步沒注意到留在地板上的香皂,陡地踩住它沒命地往前滑; 她驚叫了聲,下意識想找個東西撐住滑動的身軀,雙手亂撈之下,她扯住一塊像布的東西—— 「啊~~」 「啊!」 淒厲、難堪的驚叫聲,聲聲相疊地由浴室直沖天際。 情急之下,她失控抓住的竟是他圍在腰間的浴巾;而她、她她她……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欸,阿克,你覺不覺得『那兩個人』今天怪怪的?」中午時分,阿南捧著菜色堆積得有如小山的便當,挨近角落的舊沙發跟阿克擠成一團。 「啊!李系賣ㄙㄨㄚˋ仔廠一ㄡˋ?過棄一點啦!」天氣熱得令人「花轟」,這個死阿南還硬擠過來幹麼?他可不來同性戀那一套!「哪兩個倫?」大口嚼著飯菜,他隨口問道。 「龍哥和陶小姐啊。」雖然共事許久,除了龍毅,大夥兒都習慣稱呼陶筱筠「陶小姐」,沒有任何理由。「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覺得他們兩個怪怪的。」 「甘有?」阿克的神經線比阿南不知粗了多少倍,他就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哪沒有?一個早上下來,兩個人好像犯沖似的都下講話,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好。」省得去掃到「風台尾」,那多倒楣? 阿克扒食的手頓了下,兩隻不算大的眼硬是撐得此荔枝還大。「廠一ㄡˋ?偶怎麼都沒花現?」 阿南翻翻白眼,挾起雞腿咬了一大口。「你只有天塌下來還會注意一下,簡直沒神經。」啐了他一口,阿南自顧自地大啖起來。 「沒神經?總比你『花』神經好。」肖仔!助幾說怪怪的,又來怪他沒神經,在他看來,阿南才速那個花轟的倫。 「我才沒發神經,不信,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錯?」唯恐世界不亂似的,他把阿克的臉轉到陶筱筠位置的方向,「命令」」他好好看個清楚。 阿克眨巴著眼,邊吃邊偷覷逐漸往陶筱筠走近的龍毅—— 「嗨,龍哥。」待龍毅一走近,出聲的是陶筱筠的小助理林春美,她正翻看著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沒空搭理任何人;小肥手隨意一指,指向放著外送便當的桌子。「便當在那邊,你自己拿。」 龍毅瞟了眼默不作聲的陶筱筠,見她專注地盯著報表頭也沒拾,訕訕地走到桌邊拿了個便當,原路不變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看到沒有?昨天以前,龍哥都會叫陶小姐吃飯,再不然就問她下午有什麼工作,可是他今天反常的沒說也沒問喔!」用手肘推了推阿克,阿南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亢奮。 阿克百無聊賴地瞪他一眼。「每天梭嘛ㄟ嘴乾,倫家一天不說速會鼠廠一ㄡˋ?」 真是沒速找麻煩,他搬了一早上的鋼琴,最想做的就速躺下來困,他還在那邊亂,環鼠倫了! 「後!偶俗在吠被你氣鼠!」阿南悶極了,不覺用阿克慣用的臺灣國語回他一句,低頭猛嗑便當。 「咳,那個……下午有什麼工作?」龍毅不知哪時又溜到陶筱筠的位子旁,擺明瞭跟她一個人講話,沒林春美插嘴的分。 林春美揚揚眼角瞟了他一眼,反正龍哥找的是陶姊,沒她的事,繼續看雜誌。 陶筱筠頓了下,僵直地拉開抽屜,翻看登記的行事曆。「林森北路的書店要搬,還有汐止淹水的民居要清運、松山的診所搬到西門叮,目前就這樣。」 搔搔頭發,龍毅看起來有點煩躁。「……沒別的事了?」頓了半晌,他又問了。 「沒有。」她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連施捨給他一眼都不曾。 「那……你把地址抄下來給我。」ㄍ一ㄥ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到說話的藉口。 「我等一下放到你桌上。」眼睛沒離開過桌上的報表,彷佛那是本精采到不行的書籍,非得一口氣看完下可。 龍毅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微歎口氣。「現在,我現在就要。」 陶筱筠頓了下,抿著唇撕下一張便條紙,飛快地由行事曆上抄下幾行字,然後僵硬地遞給他。 看了看接過手的紙條,龍毅深深地看她一眼,低聲交代道:「書店讓阿克去,阿南到松山,我去汐止。」 陶筱筠聞言有點惱火。他要去汐止,跟她要汐止的地址就好了,幹麼非得她一一抄下地址給他不可?分明找麻煩! 「嗯。」想是這麼想,可她現在不想跟他說話,而且是很、不、想,所以她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 「我會帶手機,有事打電話給我。」他還有補充。 「嗯。」這是慣例,她在「大龍」做了八年,有需要再耳提面命地提醒嗎? 「清運可能多花點時間,你自己先回去可以吧?」 「嗯。」 「別等我吃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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