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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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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麻煩。」他聞聲咧開一個可恥的笑容。「不過,能為你『犧牲』到這個地步的,也只有我了。」 哪個男人像他服務如此周到?送她回去後發現「地址不詳」,又一路浩浩蕩蕩地帶她回家;然後被她吐了滿褲管,最後還做到「陪寢服務」,他這不是犧牲是什麼? 犧牲!?蘇聿繪緊緊擁著被褥,驚愕地瞠大美眸,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外星人似的。 是他說錯還是她耳背?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是她把自己存放了二十八年的初夜,莫名其妙地讓他給「享用」了,她才是「犧牲」的那個! 「不用懷疑,你沒聽錯。」她的表情寫滿了心裡的想法,此時的符劭剛當真覺得她很可愛,毫不做作的可愛。「來,先把衣服穿上。」撈起她自行脫得滿地的衣服丟給她,自己則大方地起身圍起昨晚「藏寶」的浴巾。 蘇聿繪全身僵硬地沒敢稍動,兩隻眼帶著渴望與戒備,一會兒看著自己略縐的衣物,一會兒猶豫不安地斜瞄著他,掙引在動與不動之間。 「你還不穿幹嘛?」他好笑地看著她如小兔般的驚疑不定,不禁興起一股作弄她的懷念頭;他突地一手一腳坐上床邊,上身一個斜傾,直往她眼前靠。「難不成你不夠滿足,想再來——次?」末了,還惡意圈起嘴唇,朝她吹了口熱氣。 「唔!」蘇聿繪忙捂著嘴猛搖頭,阻止高分貝的尖叫由嘴裡逸出,一顆頭搖得令符劭剛想拿臉盆之類的東西來接,免得被她不小心給搖斷了;一雙明眸瞠得老大,像在逛地府似的滿布驚恐。 他發誓,這女人打出娘胎至今,八成沒受過比此刻更大的驚嚇。 哎,真是造孽喔—— 符劭剛憋住笑,起身佯裝兇狠地威脅她。「給你一分鐘,不然我就當你還想要!」 「你……你先出去……」只見她迅速刷白了臉,聲音小得只比蚊子大那麼一丁點,囁嚅地要求道。 「嗯?」他挑起眉,雙臂環胸,叉開雙腿站得筆直,看樣子沒有商量的餘地。 暗數秒針一格格跳動的聲音,蘇聿繪急得都快哭了。「不、不然……拜託你、轉個身好不好?」退而求其次,誰教他是「地頭蛇」? 她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看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符劭剛也不再嚇她,風度翩翩地轉了個身,可一張嘴可沒那麼簡單就饒人。 「親也親過了、摸也摸過了,該做的程序一個也沒少,就不知道你在鬧什麼彆扭?」他背著身叨念著,精准地將昨晚歡愛的過程一語帶過,律師的細心、精明顯露無遺。「多看一眼又不會少一塊肉……」 蘇聿繪又羞又窘地快速著裝,一方面還得小心注意他會不會小人地轉頭偷看,一張蛋型臉乍紅乍白,早分不清哪個顏色比較多。 「一分鐘到了。」符劭剛根本沒看表,他是自由心證,或快或慢地在心裡從一數到六十,總之他說了算。 「我、我好了!」抖著手快速扣上最後一顆鈕扣,蘇聿繪有松了口氣的解脫惑。 「好了?」他帶點憾意地轉身,看著衣服歪歪斜斜地掛在她身上,不禁莞爾一笑。「我們需要談談,你想在這裡,還是書房裡談?」 十分鐘後,符劭剛和蘇聿繪齊聚書房。符劭剛利用空檔換上整齊的休閒套裝,總算不需要仰賴那條讓蘇聿繪神經緊繃的刺目浴巾「遮羞」。 符劭剛狀似閒散地翻看桌上的行事曆,一開口就是一顆氫彈,炸得蘇聿繪幾乎體無完膚—— 「下個月月初,我們找個時間到法院公證。」 就是這句話,幾乎讓蘇聿繪當場沒形象地尖聲吼叫! 「符……」她艱困地吞咽哽在喉中的硬塊,差點沒讓口腔裡的唾液給噎死。「符先生,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她快被他天馬行空的想法給嚇死了! 「不好嗎?」符劭剛自動將她的回拒翻譯成時間上無法配合。「不然時間由你來定,我儘量配合就是。」 蘇聿繪雙手緊握成拳,很用力地深吸口氣。「我沒有任何要跟你結婚的意思!」 既然這男人這麼會裝傻,那她就挑明瞭說,看他能裝到哪裡去! 符劭剛的眼盯住她,盯得她像被鎖緊的獵物般不敢或動;他緩慢地張開嘴角,深蹙的眉訴說著他的懷疑。 「我以為你喜歡泓嶧。」他說的是眼睛看到的事實。 「我是喜歡泓嶧,但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既然你喜歡泓嶧,我們又進展到這個程度,不如去辦個手續;就這麼簡單而已,你還要考慮什麼?」這是他單向思考得到的結論,既然沒有疑問,她理應全力配合。 「符先生,泓嶧和婚姻不能劃上等號,我無法苟同你的論調。」她翻翻白眼,受不了這個男人的單細胞。 婚姻大事要是那麼容易搞定就好了,不然她不會拖到二十八歲仍小姑獨處,更不會三不五時就得面臨長輩們的炮轟,她隨便找個對象把自己嫁掉就好了,還輪得到他符劭剛一副慷慨的模樣來「賞賜」嗎? 哇咧……啐! 「那麼,我們的關係怎麼算?」他眯起眼,想看清她的認真程度。 「能怎麼算?」用力拍了下大腿,她把平日的精練態度拿出來應戰。「就當是個錯誤,我們一拍兩散!」她說得極為灑脫。 「不行。」他沒多想就否決了,打從心裡排斥「錯誤」這兩個字。「你要負責。」 蘇聿繪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合不起來的小嘴足以塞進一顆蘋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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