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偷情麻辣鍋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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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哥!說時遲那時快,小蔡像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覺地附在他耳邊輕喊,差點沒嚇掉他顆膽。 你……他一口氣換不過來,頓了一下才緊張地問:怎麼樣?來了嗎? 來是來了,不過……小蔡滿布皺紋的額幾乎可以夾死一窩蚊子。他們不在餐廳裡…… 不在餐廳裡?他的聲音揚高起來,不經意瞟到攝影師銳利的瞪視,忙僵笑地朝他點了點頭。那人呢?總不會這樣就不見了吧!他壓扁喉嚨,用急躁的氣音吼道。 這個……小蔡搔了搔頭皮,過了半分鐘才露出一副壯士斷腕的慷慨神情。那個曲宙望把單純……帶到房間裡去了! 房間?顧不得任何人會再用殺人的眼光瞪他、睞他、睥睨他,他喉嚨全開地大聲咆哮——該死!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幾號房?單純不安地坐在房間裡的小圓桌邊,耳邊聽著曲宙望以電話跟客房部交代點餐事宜,一雙眼雖然睜得老大,卻全然不曉得自己的視覺焦點定在何處。 她也不曉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原本說好是吃頓飯,曲宙望也如約一下班就到Stand Up接她,然後一同乘車前來凱悅。 可是,吃飯不是應該在餐廳或自助式的開放空間裡進行嗎?怎會演變成她和曲宙望在這房裡用餐呢? 嚴格說來,這個房間不算小。約莫十五、六坪的大小,衛浴櫥櫃一應俱全,在靠窗的右側還有一張小圓桌,桌面上有朵紅玫瑰,桌下則擺放著兩張典雅的椅子;但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一個女孩子跟不算太熟的男人,一起關在這略嫌太過私密的獨立空間裡,她就是隱隱感覺不妥…… 單純。一股氣流拂過她耳惻,令她警戒地豎起全身寒毛。晚餐待會兒就送來了,你要不要到床上躺一會兒? 到到到……躺、躺一會兒?每回緊張,她就會控制不住地結巴,這次嚇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嚴重,所以結巴得特別厲害。不不不、不用了,我不累…… 天吶!這個男人體面又斯文,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不會是她所想的那個驚悚的意思,八成是她想太多了!一定是!不累嗎?他勾起嘴角微笑,卻笑得人毛骨悚然。既然你不累,不如先去沖個澡吧!這次帶點命令的味道,有種不容拒絕的霸道。 單純的眼膛得比龍眼還大,她不安地轉動眼球,開始警覺到自己的第六感恐怕成真了,下意識地尋找逃生路徑。 呃,嘿、嘿,曲先生,我們……我們只是吃完飯就走了,何必、那麼麻煩?她還存有最後一絲僥倖的奢求,情願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還是不放棄地瞪著大門。 少裝清純了,單純。曲宙望終於露出野狼般猙獰的急色面容,他將手掌貼住她身後的小圓桌,蓄意將她圍困在雙臂之間。成人部是個什麼樣的單位?就算你再怎麼單純,在那個地方待久了,想必早就習慣了吧? 單純連呼吸都不敢了,她縮緊雙臂,就怕自己不小心碰觸到他,引來他的獸性。曲、曲先生……我說過別見外,叫我宙。他勾唇邪笑,向她的臉蛋貼近兩公分。 單純差點沒大聲尖叫!可她不能,因為緊張只會壞事,對她的危險處境一點幫助都沒有。宙、宙……老天爺!這傢伙當真很欠揍,但此刻她只能選擇順他的意,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乖女孩。他滿意了,微微退開了些。相信我,我們將會有一個難忘的夜。 單純快哭了,但不怕,她還有一個機會可以逃,就是待會兒客房部的人會送食物進來,這樣她便可以伺機而逃…… 乖女孩可不能想些有的沒的喔。曲宙望動手拉開頸上的領帶,順手將之垂掛在另一張椅背上。你要自己去洗澡,還是要我帶你去! 他想支開她!至少在服務生到房裡來的這段時間支開她,她就是知道! 怎麼辦?她得想辦法降低他的戒心才行……不期然地,幾個模糊的激情畫面閃過她腦海,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剛進成人部沒多久,自己自願為小蔡寫心得報告的那支錄像帶;片子裡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勾引男人,然後讓他們茫酥酥又暈陶陶呢? 呃,宙,別、別急嘛——她努力回想,試著讓自己的聲調放到最軟,因為她整個早上都聽到莉薩用那種軟軟的聲音講話,別說是男人了,連她這個女人也被電得骨頭都軟了,所以有樣學樣,不像也有三分樣。 曲宙望眯起眼,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狐疑,犀利的眼凝著她嬌嫩的臉龐,彷佛想看穿她的企圖和偽裝。 單純的腦子裡飛快地重整過那支令她看到想吐的錄像帶,發現裡面的女人發出最多的聲音,不外乎啊、欸、噫、喔、嗚五個標準元音,再來就各憑天分地加以擴枝散葉;既然別人做得到,那麼她做起來應該也不至於太困難才是。 於是她硬著頭皮,強迫自己伸出雙臂,攀上曲宙望的肩膀。 嗯——你好討厭喔!揍,要人家一個人洗澡多沒意思啊?揍揍揍……真有人來揍你這大爛人最好,我一定馬上去買一堆煙火來普天同慶!她表面上風情萬種,心裡卻詛咒他千百回。 曲宙望眯起的眼微微瞠大,眉尾抽搐了下。你的意思是…… 哎喲,死相!她噙著嬌笑,又狠又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胸口,借機報點小仇。你這個人真是的,人家是女人欸,怎麼可以不害躁地說出那種丟死人的話呢? 雖然她的神態和語氣都沒什麼太過怪異的地方,但他就是感覺不對,至於哪裡不對,他卻又說不出口,所以心懷戒慎地問道:單純,你在玩什麼把戲? 我哪有玩把戲?聽他這麼說,她就委屈了,兩眼一紅,一臉柔順小媳婦的樣子。還有什麼把戲?我再怎樣玩也玩不過你!你這麼壞,頭一次約人家,就想……就想……好欲言又止,想什麼呢?大部分的男人就受不了女人那股柔弱勁兒,因為那會讓男人的自大感膨脹至無限大,以為女人沒有他就活不下去,比如現在的曲宙望。單純小寶貝,你說我想怎麼樣呢? 討厭!她嬌笑地拍了下他,但她發誓,她剛剛那句話絕對是實話。反正人家家都被你拐來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嘛——才怪!她要是不逃,就不小單純!哈、哈哈…… 曲宙望仰頭大笑,被單純哄得狼心大悅,低頭就想親吻她,敲門聲卻極殺風景地在此際響起,惱得曲宙望一聲低咒。 小寶貝,你等我一下。曲宙望當真臣服在單純的演技之下,誤以為她毫不勉強地想委身於他,於是沒有多加戒備地移步前往開門,邊開門邊說:等這些煩人的服務生一走,我們就可以共赴巫山雲雨之樂,徹底享受完美的浪漫之夜——很抱歉,打擾兩位。沒想到站在門外的竟是神色慵懶、遠比一般幼齒的男服務生臭老許多的蔔焱堽,差點沒讓曲宙望的下巴掉到門坎。 蔔焱堽?你怎麼會在這裡?曲宙望的聲音稍嫌淒厲,指著他的指尖微微打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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