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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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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許久,他無力地閉上眼,找個最淺顯的字眼搪塞她。「我們……是朋友。」 嶽幼堇怔忡了,被「朋友」 二字劃出深深的傷口—— 她終於明白自己傷他有多深。 當無法控制的戀上一個人,卻被歸類為「朋友」的時候,心情是如何恐懼至極?交淺言深的朋友,清淡如水的朋友,偶爾聚首、聊天的朋友,甚至點頭之交的朋友;沒有一個是自己想要的,卻偏偏舍不下和對方若有似無的牽連,那種心,得承受多大的折磨?! 「恪亞,對不起……對不起……」終於,她忍不住哭了,哭得驚天動地,也哭得他手忙腳亂,「我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 「幼堇?你……怎麼回事?」不是,這哭得像淚人兒的不是她,他的幼堇很堅強,不會哭得如此傷心。 「嗚——恪亞……」他越是慌亂,她哭得越是大聲,哭得他柔腸寸斷、心疼如絞,「是我的錯……我……識人不清……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真的欺負你了是不是?」聲音微顫,無計可施之下,譚恪亞輕歎再輕歎,終究放縱自己抱緊她,撫慰般輕拍她顫抖的背,「乖,沒關係,我替你報仇好不好?你乖,不哭、不哭喔——」 「他……沒有欺負……我。」不想讓他繼續擔心或誤解,她抽噎地表示清白。 「真的?」他並沒有放鬆眉心,更怕她因羞慚而隱瞞,「那你為什麼哭得……」那麼慘?停下話,善意地沒將最後三個字說出口。 搖頭再搖頭,耍賴地貼靠著他怦然跳動的胸口,放大膽子問道:「恪亞,你愛我嗎?」 感覺他的身體變得僵硬,拍撫的手也僵直地定在她的背上,但她聽到了、也感受到了。聽到他加快的心跳和突然升高的體溫,紅唇滿足地變起上揚的弧度—— 這時候怎麼回答?譚恪亞掙扎再現。 如果說不愛,她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因她被那個男人欺負了,所以輕視她、瞧不起她才這麼說? 他不是膚淺的男人,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就不再愛她,但她會懂嗎? 倘若說愛呢?她又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安慰的成分居多,反而更瞧不清他真實的心意? 兩難!兩難哪! 仰起臉,嶽幼堇的心漲滿愛戀,認清自己的情感動向。「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嗎?格亞。」柔柔軟軟的聲調,帶點撒嬌的味道,輕淺的呼吸噴撒在他敏感的頸窩,因確定感情而挖掘出體內蘊藏的女人味。 「啊?」硬是被她由怔忡里拉了回來,他顯得手足無措,「我想……你今天一定玩得太累了,先補足精神再說,好不好?」 「我不累。」委屈地癟著嘴,才稍平復的淚意又急湧而上,「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騙你?你一定以為我被魏老師欺負了,所以你嫌棄我?」 「怎麼會?」有太多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事,他不安的心幾乎因此枯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嫌棄你。」 「真的嗎?」她問。 「真的。」咦?她在笑嗎? 她閉上眼,把紅唇高高噘起,「那你吻我。」 譚恪亞被下了定身咒。頭一回抱她,是為了讓她順利跟那個男人交往,那麼這一次呢?她又是為了什麼? 「你騙人!」久等不到他的溫柔,她睜開眼瞪他,「你一定是嫌棄我,所以才不肯吻我!」 「我……沒那個意思!」 她根本不瞭解他的苦處。 「才怪,不要用那種言不由衷的話來搪塞我!」 「我從來不曾搪塞你……」 「騙人騙人!你就知道我好騙是不是?我這次學聰明了,不會再輕易相信你的鬼話!」 「我沒……你聽我……」 「不聽不聽,你……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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