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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童禹恩見他突然停了下來,她的心狂跳著,驀地有絲期盼;她緊張地屏住呼吸,等待他將未竟的話說完。

  「我、我……我……」他鼓起勇氣想告白,說了半天卻只說了個「我」字,一點進展都沒有;他洩氣地往後一躺,氣餒地瞪著天花板。

  「淩大哥……」童禹恩何時曾見過向來意氣風發的他,有如此灰心的表情,她擔憂地輕喊著。

  淩昊煒轉頭看向她,深邃迷人的眼瞳裡映著她的身影。

  輕輕執起她的手,靠在頰邊摩挲。「我只能當你的淩大哥嗎?」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但如果這是她的決定,他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童禹恩咬著下唇,這個問題她還是沒有辦法回答。

  人家說愛情這種東西,先愛上對方的人就輸了,更別提愛得比對方多;現在的她是輸家,當然他怎麼說就怎麼算嘍。

  「我真不想當你的淩大哥……」他又歎氣了,打從心裡覺得無力。

  「你……說清楚一點好不好?」他說了這麼一大堆,她卻越聽越糊塗,可能她真的很笨,不然為什麼老是搞不懂他的意思?

  「說清楚、說清楚,我都承認自己喜歡你了還不夠嗎?」他豁出去了,反正丟臉是丟定了,不差這一回!

  「你說……什麼?」她傻愣愣地瞪著他,以為自己幻想過度才會產生幻聽。

  「你……」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對心愛的女人告白,得到的竟是這種反應,他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接受就算了,何必挖苦我?」他苦笑,索性再坐起身準備離開,省得看了一顆心痛得半死!

  「不!」她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腰。「你不說清楚就別走。」

  「放手!」淩昊煒吸氣再吸氣。該死!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力嗎?他不是聖人,她這樣抱著他,難道就不怕他變成野獸?

  「不要!」她用力地將他推倒在床上,一邊溫柔地吻著他,一邊將他掛在床頭的領帶拿來綁住他被她高舉過頭的雙手,並用自己的身軀企圖壓制他。

  「你這是做什麼?」他竟然被她的吻給迷惑,還被她控制住自己的行動。

  「我要你說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事關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耶,怎能不問個清楚明白?

  「你……不說!」這種話說一次已經夠肉麻了,他怎麼好意思再說第二次;而且萬一她真的心系別人,那他這輩子不是毀了?

  「說!」她像個女霸君,一屁股跨坐在他的腹部上。

  「不說!」說不說就不說,男子漢有男子漢的堅持!

  「真的不說?」她的大眼溜了溜,驀地閃動惡作劇的光芒。

  「打死都不說!」他咬著牙,狼狽地瞪著她。

  「你不要後悔哦。」她揚起嘴角,露出兩顆小虎牙。

  「你……我可警告你,別亂來——」她話中威脅的意味極濃,他雖然出聲警告,微顫的嗓音竟有絲掩不住的興奮!?

  「嘿嘿,你認命吧!」童禹恩扳了扳指關節,即使不像電視裡那般能發出喀、喀的聲響,但氣勢上也夠嚇人的了。

  「你想做什麼?」淩昊煒吞了口口水,只是單純地看著她這般模樣,他渾身的毛細孔竟全都忍不住地收縮起來,皮膚表面泛起一顆顆雞皮疙瘩

  「沒什麼。」她無害地笑著,哪會有什麼事,不過是「嚴刑逼供」罷了。

  她伸出雙手在他瞪大的眼前晃動十指,在他的注目禮之下,將她溫熱的小手捂著他的眼,順著他濃密的眉滑向兩旁,在他耳後輕輕揉撫,然後順著下顎的弧度緩慢地滑下他的頸項,若有似無地流連在他的鎖骨——

  「禹兒!唔……該死!你、啊——」他掙扎地扭動身體,喉嚨控制不住地呻吟出聲;但因雙手被束縛住,他完全施展不開身手,更遑論閃躲她的存心攻擊。

  「舒服嗎?」她玩上了癮,手指頑皮地解開他白色襯衫上每一顆鈕扣,用手掌貼住他堅實的胸肌,緩緩地撐開襯衫——

  「夠了!呃……」他緊咬著牙關,難耐地弓起身體,激動的程度將坐在他腹部上的她高高拱起。「快放了我!你——」

  「你真的很敏感耶。」她舔了舔唇瓣,感覺自己的體溫也漸次高升。

  「禹兒!」他尖銳地抽著氣,雙手因過度扭動,綁縛的領帶竟被他以蠻力扭松了;他掙開那條該死的領帶,倏地一個大翻轉,狂猛地將她反壓在自己身下。

  「你……你怎麼解開的?」童禹恩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在此刻更是黑白分明。

  淩昊煒挑起眉,嘴角勾起邪惡的弧度,鼻翼因急遽的喘息而賁張。「你說呢?」

  「好可怕,你有蠻力……」原來男人的力氣可以大到這種程度,太驚人了!

  「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他壞壞地抽起适才綁在他手上的領帶,一下子把她的雙手高舉過頭,依樣畫葫蘆地纏繞上她纖細的手腕。 「嗄?」童禹恩這才想到自己的「惡行」,她乾笑兩聲,企圖蒙混過關。「你大人有大量,不計小女子過……」 「我不是什麼『大人』,我只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加強語氣,修長的手指按壓揉撫她的紅唇。「嗯?你剛才是怎麼對我的?」

  童禹恩這次可不敢再亂動,只是胡亂地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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