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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曝曬過度的皮膚,今天仍在發熱,皮膚,表面除了刺痛感外,更教人痛苦的是全身竟泛著麻辣的搔癢感,抓了會痛 ,不抓又癢得難受.教人左右為難!

  工作室裡每個人又粗魯得可以,看來今天她得小心地避開他們,免得嫩嫩的皮膚遭受「二度傷害」,那可真吃不消了。

  拿出鑰匙準備打開工作室的大門,才發現門根本沒鎖。

  從她開始上班的第一天開始,小季就把開門的工作交給她了,因為她的資歷最淺、懂得最少,而且不像他們常常日夜顛倒,交給她開門是最妥當不過的了。

  童禹恩心裡打了個突,來工作室上班一個月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她想起工作室裡那些昂貴的攝影器材,該不會因此而遭到小偷先生的凱覦吧?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沒想到一眼對上的是小彬滿是睡意的臉龐。

  「你來啦?」小彬很沒氣質地打了個呵欠,算是跟她打過招呼了。

  「小彬?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她這才放心地走進門,順便將大門敞開。

  「什麼早,我一晚都沒合眼哩!」小彬抓了抓肩膀,露出一臉疲態。

  「噫 」這傢伙幹麼虐待自己的身體,難不成昨晚他跑去泡妹妹了?

  「噫什麼噫,不跟你扯了,我去泡杯咖啡。」咖啡是熬夜的人最大的恩寵,它的咖啡因可以提振一下不濟的腦袋。

  「喂,你老實說,昨晚是不是跑去泡美眉了?」真不夠意思,這麼好玩的事都不找她「參一ㄎ ㄚ」,小器鬼。

  「泡你的大頭鬼啦!」小彬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們昨晚留在暗房沖照片,剛剛才沖好, 待會兒我們才要回去睡覺哩!」

  「暗房!?」童禹恩的興致全被挑了起來,她興奮地提高音量。

  暗房是整個工作室裡她惟一不能進去的地方,因為裡面放了許多「見不得光」的東西,例如底片、沖洗的劑料,那些東西一曝光就成了廢物,偏偏又貴得要命,所以那是她惟一被禁足的所在。

  「講話小聲點,我頭痛得要命!」顯影劑與定型液都含有很嗆鼻的味道,在暗房裡熬了一整夜,不只整個人頭昏腦脹的,連嗅覺都產生障礙。

  「小彬,你可以帶我進去暗房裡看看嗎?」童禹恩壓低聲音,輕聲要求道。

  「裡面黑不溜丟的,有什麼好看?」小彬好笑地說。

  其實暗房裡還是可以開燈的,只要將怕曝光的東西以厚厚的隔離錫箔紙包好,其他器材並非不能見光;即使在沖洗過程中,暗房裡仍可以留有紅色的微光燈泡,不然誰有辦法真能在黑暗中作業?

  小彬之所以會說暗房裡很黑,是因為童禹恩很好騙,反正她又沒進去過,怎麼會知道他是逗著她玩的?

  「真、真的黑暗暗的?」童禹恩吞了口口水,小臉開始出現猶豫的神色。

  她的膽子很大的,真的很大!不過她就怕那些「黑暗暗」的東西,舉凡黑暗的地方、靈異的節目,甚至黑色又噁心的嶂螂,她都會覺得毛毛的……

  「是呀,伸手不見五指,連裡頭藏了什麼都不知道。」小彬突然斜吊起眼,兩隻手臂高高舉起,臉色瞬間陰沉起來。

  童禹恩將眼睛張到最大,兩隻手掌交疊緊壓住合不起來的嘴,肩膀不由自主地往內縮——

  突然有只手掌從背後拍了她一下,瞬間讓她緊張的情緒「啪」地斷裂——

  「啊——」一個高分貝且不加修飾的尖叫聲由童禹恩喉頭逸出,她霍地蹲了下來,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

  整個工作室的成員在最短的時間全數到齊,團團圍住她止不住顫抖的身體。

  「怎麼回事?」淩昊煒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人,他的眉毛皺成一條線,聲音冷得令人發毛。

  「不知道,我只不過拍了她一下……」小季的右手還停在半空中,他沒料到自己一個無心的招呼會造成如此「驚天動地」的結果。

  淩昊煒猶豫了一下,隨後蹲在童禹恩的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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