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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重新將她摟進懷裡,他的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你別老是把自己繃得這麼緊,什麼話別全放在心裡,悶久了會病的。」指尖流連在她長裙的背扣,他作怪得不留痕跡。

  「我沒病,病的是你。」單可人蹙起眉,陡地一陣哆嗦。

  怎麼也料不到一個生龍活虎、霸道得無以復加的男人,一旦生了病,那種脆弱的模樣著實讓人感到無限心疼;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陷入某種危險的境地,但她卻無力抽身——不;或許該說,她根本不想抽身,只因他不經意為她展現的溫柔。

  是他嗎?她命裡註定的那個人?

  「冷麼?我抱抱就不冷了。」他扯開嘴笑,將她摟得更緊,雙手卻反其道而行,慢慢地把她的衣擺由長裙里拉了出來。

  「你……家裡還有哪些人?」她完全沒感覺他在作怪,因為她正感到害怕,怕自己會重蹈覆轍、再一次受傷。

  「我奶奶、爸媽和一個姐姐。」他據實以答。好現象,開始會「調查」他的家世背景了,是不是表示她對他有點心動了呢?

  「沒有……女朋友?」或是孩子、老婆?她的眼黯了黯,問得艱澀。

  「有一個。」感覺她變得僵硬,他益發用力收攏手臂。「不就是你?可人,除了你沒有別人了。」他隱隱察覺她的害怕,頓時化身正義王子,斬斷她心裡叢生的妖魔。

  「誰是你的女朋友?」她努了努嘴,倔強的嘴仍不饒人。她理不清輕描淡寫的幾個字怎會立刻讓她鬆懈下來,但心頭的陰霾一哄而散卻是不爭的事實,她感到明顯的雀躍,不由自主地將頰側貼上他的胸膛。

  「呐,我可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女朋友。」手掌由她腰際撫上她溫暖的肌膚,像只無辜迷途的小螞蟻,爬呀爬地爬上山,悄悄地覆上她胸前的渾圓。「而且我們都這麼親密了,由不得你不承認。」

  她假裝沒注意到他的舉動,一張俏臉卻脹得火紅,分不清是因心頭突然竄上的暖意還是羞赧。

  「你的臉好紅,難道你真的被我傳染了?」他故作驚奇地瞠大眼,一雙火熱大手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亂摸。

  「別、鬧了!」她的氣息變得急促,嬌軟地推拒他的動作。「我才沒生病呢!」

  「不,你病了。」帶笑的眼凝住她的不安和嬌態,他鎮定地宣佈她的病情。「你中了情欲之蠱、愛情之毒,而我,是你的解藥。」

  單可人啼笑皆非地瞪住他。「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

  「是啊,中學時代曾經瘋狂迷戀武俠小說。」他也笑了,為她愛笑不笑的表情。「你咧?有沒有什麼特別迷戀的東西?」他伸出感情的觸角,認真地想融入她的思想和生活。

  「嗯……沒有,純粹愛看書,不管哪——類的書都看。」

  「所以才會走上那個行業?」吸收太多,的確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怎麼不叫可可小姐?可可夫人聽起來有點年紀。」名號挺響亮,恍若頭上會有光環似的。

  「不好嗎?」她用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正是個虛構的身份。「年紀稍長才有說服讀者的可能,不然別人憑什麼相信你?」

  「是啊,尤其是個沒啥戀愛經驗的女人。」這點他倒是認同。

  「喂喂!」單可人不滿極了,忍不住捶他抗議。

  「我有名字的。」抓住她「行兇」的手,不著痕跡地褪去她的外衣。

  「你怎麼可以取笑我?」她是沒什麼戀愛經驗,而且還差點被有家室的男人給騙了,那又怎麼樣?人類往往看不清自己行為的盲點,何況當時她還年輕,根本就沒有社會歷練,會上當也是無可厚非啊!

  「我並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別再那麼容易上當。」朵朵吻花落在她耳後、頸側,雙手輕易燃起她身體裡敏感的火苗,嚴重干擾到她清明的思緒。

  「可惜……我還是、很容易、上當……」她沒辦法將話講得平順,因為她幾乎融化在他熟練的挑情裡。

  「嗯?」兩人之間的對話變得漫不經心,因為一個忙著撩撥滿池春水,另一個無助且被動地接受誘惑,兩人對彼此的對話都失去思考的能力。「怎麼說?」

  「我就是這樣……讓你給騙的……啊!」她沉醉在他的親吻和撫觸,不意胸口傳來輕微刺痛,令她一瞬間情緒無法轉換,驚愕地瞠大美眸。 「我不曾欺騙過你。」

  困難地抬起頭。

  「你知道我的工作、我的人,若你還有什麼不清楚或想知道的地方,往後我有的是機會告訴你!」

  「嗯……」單可人難耐地弓起身,為他的言語而心折。「你、敢發誓嗎?」雖然以進步的二十一世紀而言,發誓是件很愚蠢的舉動,但她就是想聽他更慎重的允諾。

  「為什麼不敢?」聽著她口中按捺不住的呻吟。「我光明磊落,沒什麼不敢的。」

  他明白她極沒安全感且脆弱的心,因此他不介意給她全然的信任,好彌補她心靈上的缺憾。「那你……」

  「等會兒再發誓好不好?」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好像對皇天后土不敬吧?」飛快撤去自己的衣物,他急躁地覆上她柔軟的身軀。

  「啊!」她赧然地驚叫了聲,滿臉羞紅。「都是你——」

  「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他認了,誰教他就是喜歡她呢?「快,我等不及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明說,卻又心照不宣地變成一種定律;恍若說穿了會失面子似的,反正也沒人反對,大夥兒就依此「照規矩」往下走就是了。

  從「發燒事件簿」之後,褚擎宇和單可人兩人仿佛達成一種無言的共識,並極自然地以此為準則。不管在任何場所,有他在的時候就有她;而她出現時,身邊也總會跟著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非他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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