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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褚擎宇?」她皺起秀眉,揮了揮手掌,看見他倚在窗邊抽煙,漂亮的黑眸凝著她隔著防火巷的窗口。「煙不要抽那麼多。」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吐出一口白霧,他始終沒回過頭來。

  單可人低下頭,這時才備覺羞澀。「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了?」她輕問。

  也難怪,誰教自己老給他冷臉看呢?也難怪他老大不高興了。

  「不是。」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卑鄙了點。「我只是不想你明天醒來時後悔。」他粗啞著嗓子喔聲說道。

  而且,在她心裡還有那個副教授的現在,恐怕她不僅會後悔,還會恨死他!

  單可人抬起頭,看著他漂亮的側臉,她陡地脹紅了臉,攏了攏浴衣的領口,慢慢地在他的床沿坐下。「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

  「嗯?」褚擎宇回頭看她,睇著她嬌美的側顏,他熄掉煙,幾個大步踱到她身邊。「幹麼?」

  「你……坐下來好不好?」她的臉更紅了,小手摸了摸身邊柔軟的床罩。

  褚擎宇莫名其妙地睞了她一眼,可惜跟他對望的卻是她的發線;他吐了口氣,有點賭氣地在她身旁用力坐下,連帶地讓身邊的她彈跳了下。

  「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

  「嗯……」她低吟了聲,霍地飛快側身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雖然她馬上回到原來的姿勢,卻已換來褚擎宇滿臉驚愣和瞠目愕然。

  「你、說什麼?」褚擎宇用力閉上眼再猛地瞠開,他幾乎不敢相信那幾個輕軟的字眼是出自單可人的口中——

  她怎麼敢?怎能說出這種話!?

  「好話不說第二遍。」喔哦!她的臉就快燒起來了,他休想聽她說第二次!

  「唉、唉唉……」褚擎宇突然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像被她傳染了似的,顴骨竟微微泛紅。「你、再說一次?」他的眼不敢亂瞄,把一根手指伸到她低垂的面前,輕輕詢問道。

  單可人頭垂得更低了,猛力搖搖頭。

  「一次,就一次!?」他的聲音變軟,大有請求的意味。

  單可人還是搖頭,臉都快埋進胸口裡了。

  「說不說?」他倏然懊惱了起來,聲音也變大了。「不說就回去!」

  「你……」單可人驚跳了下,閃閃水眸極其無辜地瞅著他。「你真沒風度。」即使含嗔帶怨,話裡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怎麼辦?她突然覺得他簡直帥斃了!

  「我就是沒風度怎麼樣?」不知怎地,他就是想再聽一次那些字串,似乎想在

  那裡面確認她的心意,她此刻真實的心意。「說不說?」現在的他,像極了兇狠的惡霸。

  「你不能……笑我喲!」她更顯局促,微濕的長髮遮蓋住她答答的羞意。

  「不笑。」哪笑得出來?別噴鼻血就不錯了!如果他之前沒聽錯的話。

  「嗯……我說……我、我、我浴衣裡面……」她支吾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在靜謐的房裡仍聽得一清二楚,逼得她羞赧地雙手掩面。「什麼都沒穿啦!」

  「轟」地一聲,褚擎宇當真笑不出來,所有血氣在瞬間分成兩支主流,一支往頭頂上沖,令他欣喜地暈眩了下;另一支則沖往下腹部,讓他立時疼痛起來。

  「意思是,你準備好了?」準備好讓他進駐她的心扉?抬起她圓潤的下顎,認真的黑瞳緊鎖著她每一個流動的眸光。

  「不然呢?」不然她會說出這麼丟臉的事嗎?這比全身被剝光了還丟臉!

  「你喜歡怎麼開始?」不再多想,他決定讓欲望支配他的腦袋,甘願沉溺在她編織的綺色幻夢裡。

  「我……我不知道。」連她的初吻都還是被他「鴨霸」地奪走的,她怎麼會知道「那件事」該怎麼開始?「我從沒經歷過……」

  「你什麼?」再度陷入茫然,他似乎又開始「聽障」了。

  她咬了咬唇,依剛才的經驗,知道他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不可。「我還是處女。」

  「哦?」挑起眉,褚擎宇之前所有的不快在刹那間完全被平撫得服服貼貼。原來,她跟那個副教授什麼都「來不及發生」就散了,讓他平空撿到天大的便宜。

  「需要我教你麼?」他扯開笑紋,淡淡地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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